“聽好了。”她突然壓低了嗓音。
“把我們關在這裏的人,可能一直以來都是‘那人’的同謀,但是後來鬧翻了。‘那人’想立刻要了我的命,但武皙不是說交給這邊嗎,你們即將被遣去向‘那人’傳達此事。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我的意思是,你們很快就會被放出去。出去之後不要去找‘那人’,子男山油市旁邊有一個叫做金果庭的地方,你們去那裏找綏靖侯王潾。就說是珊派去的,他會見你們的。告訴他我被關在這裏,如此我們三個人才能活下去。”
“我,我,我娘呢?”
炎福抽噎著插話道。
“把你母親的事情也告訴他,他會救出你母親的。”
“不!我們隻需要向‘那人’報告就行了。我可不想讓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們經曆的破事兒已經夠多的了!”
介元抓狂地說道。他把放在懷裏的貴重首飾拿出來扔掉。
“我不想再與小姐有何牽連。綏靖侯王潾?還是個王族,那麼小姐也和他一樣是個貴族吧?身居高位的人在爭權奪勢,我可不想白白送死,所以我們退出!”
“還不明白嗎?正如你所說,現在是身居高位的人在明爭暗鬥,如此一來,“那人”肯定不願意此事敗露。你們見到“那人”就會立馬沒命的,還會危及到他的母親,相信我!”
珊輪流看著兩人,介元直接轉過頭不予理睬,炎福不知所措,直直地看著她。相比之下,炎福好像更容易說服,是個突破口。她用被綁住的手緊緊握住了炎福的手。
“你們二人,你母親,還有我,所有人要想活下來,為今之計就是去找綏靖侯王潾,明白嗎?”
被柔軟的手握住,炎福瞬間呆住了。介元的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猛地把炎福推開。
“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隻要完成跑腿的事就全部結束了!”
“拜托,聽我一句!要不然你們……”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珊收住聲音。外麵恍恍惚惚的有些刺眼,一個三十有餘的健壯女人走了進來,一腳踩在散落一地的寶石上。
“怎麼,想用這些細軟收買這兩個家夥啊?”
女人不無諷刺地說道。她將手裏的籮筐放下,裏麵放著黃粱[1]飯團和裝著水的大桶。女人看向珊的視線中滿是嘲諷的神色。
“寧仁伯能夠用財物將王任意擺布,看來女兒也是一個路數了?傳聞說你和你父親不一樣,不過畢竟流著一樣的血呢。”
“你是這裏的頭兒?”
珊目不斜視地看著女人,問道。她的提問太過天真,女人收回譏諷的視線大聲笑了出來。
女人將珊手上的繩子解開,說道:
“先吃飯吧。”
雖然不是頭領,但應該是頭領身邊的人。珊的直覺沒有錯,因為不久之後便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黝黑壯漢,女人稱他為父親。原來這人就是首領!珊看著一臉濃須的男人。
“都吃好了?”
粗獷的聲音低聲響了起來。炎福嘴角粘著飯粒,趕緊把剩下的最後一個飯團拿在手裏。頭領發現硌在腳下的寶石,對著女兒微微點頭。女人便用包袱布將首飾包起來,放進籮筐裏提著出去了。介元的視線追隨著籮筐,戀戀不舍,頭領在他麵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