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去哪兒了?”
聽到世子問話,定定地站在裏屋門下的彩鳳快步跑過來,趴跪在世子麵前回稟道:
“在偏房。小姐嚴令吩咐過,說要自己一個待著,任何人都不準進去,所以……奴婢立刻去請小姐過來。”
“不用,還是我過去吧。你們就聽從主人的吩咐,不用多管閑事了。”
彩鳳萬分感激,她把頭埋在胸前,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不過隱藏在眼皮下的雙目卻閃爍著好奇的神色。府裏的下人都知道,雖然在達官顯貴中鮮有人不收老爺的禮物,世子正是那少數人中的一個,但是邸下剛一回來就突然造訪,說是探病,卻連患者都沒有瞧一眼,徑直要找小姐,這件事有些不同尋常呢。況且,還對小姐直呼其名!雖然這個時代的高麗女子擁有同等的財產權,也可以和離或者再嫁,但是按照常理來說都不應該直呼其名諱。雖說是宗親,但世子居然知道小姐的名字,光這件事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這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迷呢。”
其實,小姐從半個月前就性情大變,包括彩鳳在內的家奴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姐以前一直像犯了罪的人一般隱居在偏房,但是自從老爺病倒以後,小姐就突然將起居搬到了正房,事無巨細地打點著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務。有時候連頭紗都忘記戴,還能悄悄看兩眼小姐的正臉。見過小姐容貌的下人說,小姐光滑的臉蛋上即使擦亮了眼睛也找不到傷口,這件事在下人之間傳得沸沸揚揚的。不過並不是在懷疑小姐的身份,雖然數十年都沒見過小姐的容貌,但是很多人都還記得小姐小時候的樣子,所以並沒有懷疑。正相反,小姐不僅美麗如當年,而且變得更加俊俏了,綻放出天然的光彩,大家隻覺得無比感激。小姐沒有受傷的傳聞原來是真的。不管怎樣,小姐正在完美地行使主人的職責,暫時陷入混亂的寧府也正在恢複穩定。
讓彩鳳和好友順英好奇的是,小姐為什麼會性情大變,而且為什麼會放棄在偏房度過隱秘之夜。深夜偏房裏,小姐和身份不明的男人發生過肉體之歡,光彩鳳偷聽到的就有三四次了。因為想知道潛入小姐閨房的男人到底是誰,她每晚都會熬夜蜷坐在偏房後側的石階上偷聽。雖然最終沒有打探出結果,但是卻再一次確定了的確有一個和小姐相愛的男人。但是自從小姐搬來了正房,讓人心跳加速的偷聽之事也隨之結束了。還有就是,向來安靜的小姐變成了一個豁達的女中豪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姐說要在寺廟住個兩三天,向佛祖祈福,保佑父親能夠早日痊愈,說不定就是在那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小姐便突然出現在正房,變成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不管怎樣,小姐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件事就足以勾起彩鳳的好奇心了。現在世子邸下也直呼小姐名諱,還親自過去尋找,這就讓她更加好奇了。彩鳳看著世子獨自一人走出了中門,自己也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出去,她準備去找順英好好竊竊私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