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了解宅主?”
“……不是的,我是從別人那裏聽說的。”
“你是說宅主值得琠兒這麼喜歡他,是吧?潾兒,你覺得她適合你哥哥嗎?”
“這不是適合不適合的問題。哥哥和宅主同屬宗室所出,根本無法結合。這不僅是邸下的意思,也是王上的意思,更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說完,潾便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皇甫氏心想,誰說了什麼嗎?她被兒子反常的行為嚇得目瞪口呆,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叫住準備宴會的奴婢,開始檢查送別宴的準備情況。
潾走進房間,連衣服都沒脫就一下子躺在床上。一提到哥哥的事情,他就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可他在母親麵前確認了一點,那就是既然哥哥不能娶珊,自己和珊也絕不可能成親。他原本就嫉妒哥哥能夠厚著臉皮去找珊,而母親一通質問更是讓他全部的自製力瞬間不翼而飛。
“我連提她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哥哥或許比自己更有勇氣。自己甚至害怕出現在她麵前,從來也沒有嚐試努力過,而哥哥並不在乎家人和世人的眼光,為了實現自己心中所願,一直在努力著。
“王潾,你是這個世上最傻的傻瓜!”
正自嘲的他手中突然滑過一個什麼柔軟的東西,弄得他手指發癢。潾仔細端詳著這個被他遺忘的綢緞香包,慢慢起身,解開了係在上麵的繩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用厚厚的細長條四角布包裹起來的淡紫色囊包。囊包十分小巧,可以當香囊使,並且做工精細,正中央還特意用銀絲繡了幾個字:潾和珊。
--是他和她的名字!
潾小心翼翼地解開囊包,裏麵有幾縷剪下的發絲。細長柔軟的頭發被薄薄的絲綢線纏繞著,在潾的輕撫下微微地晃動著。撫摸著頭發的手開始戰栗起來,就好像摸著珊纖細的長發一般。好想念她。潾突然悲從心來,一股無法抑製的渴望像是波濤洶湧的巨浪席卷而來,將他吞噬。他恍惚間像是聞到了從哪裏飄來的珊的體香,於是將頭發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是一股沁人的蘭花清香。香味越來越濃鬱,不停地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不能自已。
內心像著火般刺痛,他感覺自己的腹部像是有一個火團,不斷地往身體上方蠕動,這感覺就好像是被灌了媚藥一樣。火團漸漸地吞噬了他的內心,一再膨脹,慢慢地占據了他整個身體。無處可逃的火團像是達到了極限要爆炸一般,翻江倒海地頂撞著他的身體。潾無法抑製渾身的燥熱,猛地起身衝出房間,橫穿過院子,朝馬的方向跑去,隨即解開馬脖子上的韁繩,一個箭步跳上馬背,使勁地踢著馬肚子。正在指揮奴婢做事的皇甫氏見此情景,大驚失色地在後麵邊追邊喊:
“孩子!潾兒!你要去那裏?宴會就要開始了……”
“對不起,母親,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的。”
“太不像話了!宴會怎麼辦啊?可怎麼進宮啊?”
皇甫氏目瞪口呆地看著平時從不讓父母操心的三兒子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