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微笑漸漸扭曲,從他的笑容中能看到他扭曲掙紮的內心。在他的心裏,嫉妒、友情以及愛情混亂到極致,最後演化為強烈的占有欲。他並非坊間讚美的那樣仁慈,他不能與別人分享愛。他向苦痛的人施舍憐憫,以一顆慈悲之心包容他們,這隻是他的一部分,隻不過是他故意流露給人看的一麵。真正的他,是隱藏著鋒利的牙,隱身於獸群之中最凶狠的一隻野獸。他是個獨裁者,獨占所有的關心、愛護與讚美,並且要親自掌控才肯罷休。丈夫的這種真實麵目,就連他最親的朋友都不知道,也速真滿懷同情地看著他。
“真正能安慰他,能擁他入懷的人,不是王潾,也不是那個女人。而是我,也隻有我。”
也速真從床上下來,走向謜。謜用一隻手捏住她的臉頰,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還沒穿好衣服,她的身體近在咫尺。她想幹什麼?謜瞪著她。
“你絕對不會跟她有染的。你不是說無法原諒任何人欺負王潾麼,那也就包括了你自己。所以就像你的名字一樣,你旺盛的精力都是我的,益智禮普化。”
謜噗嗤一聲笑了。他不是在嘲笑她或覺得無語,他是真的覺得很有意思。他的名字益智禮普化,在蒙古語中的意思是小公牛,是皇太子真金的太子妃闊闊真給兒時的他取的名字。蒙古人認為公牛比馬精力更旺盛,普化意為黃牛,指的是精力旺盛之人。也速真滿臉認真地談論他的精力,瞬間他覺得也速真也有些可愛。但他並沒有碰她,相反,他站起來撿起床下散落的衣服,遞給了她。
“那也不錯,不過你現在還是穿上衣服比較好,如果你不想被我的朋友看到你這副樣子的話。”
他剛說完,外麵就傳來一些聲響。
“進來!”
謜毫猶豫地回答道。也速真驚慌失措,趕緊披上衣服跑到床上去了。她還沒整理好衣服門就開了,接著,潾走了進來。潾有些遲疑,帷帳後麵的床上也速真正抓著衣襟。潾與她四目相對,雖然略有驚慌,但表情卻有如湖水般平靜。
“這個男人跟我的丈夫一樣,也是個怪物。”
也速真第一次見他時,就對他有種抗拒感。當謜向潾介紹也速真是他的妻子時,潾隻是眉毛微揚,簡單地說了句恭喜,之後就和世子用高麗語談論事情。雖然她聽不懂,但她能看出來他們並非在談論她。換句話說,這個男人和自己的丈夫一樣,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談完事情後,若不是他一邊後退,一邊對自己行禮,也速真都快忘記了自己也在場。之後,這個男人隻向她行最基本的禮節,然後就再沒有理睬過她。與其說是不理睬,倒不如說是不感興趣。至少在她問話時他都如實回答。但即便如此,這個男人還是比海山要好。皇帝那個傲慢無禮的曾孫,一見到她就放肆地大笑。
“你是不是想起了身在高麗的妻子,所以自己在床上翻滾太煎熬了?我不是說了嘛,隻要是女人,要多少就能給你多少。益智禮普化!”
與那些嘲笑她姿色平凡,極其傲慢無禮的王子相比,至少潾馬上就承認了她是主君的新妻子。他對她一句話都不說,反倒從未缺少禮數,當她見完海山出來的時候,她對這一點體會更深。現在亦是如此,這個恪守禮儀的男人為了不讓她感到難堪,臉上無半分驚訝之色。她和他視線相交後,他立馬低下頭,退到門檻後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