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自責(1 / 2)

無需追問,大斑臉的眼睛已經給出了答案,她便是由速卜的女人!別乞的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她真的好美,美到令由速卜念念不忘也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個性急的女人。快要解開的繩扣又被別乞結結實實地綁了回去。

“別乞,你這是做什麼?”

珊一臉惶惑地拉了拉手腕,綁在柱子上的繩子繃得緊緊的。“差點兒就鑄成了大錯。”別乞暗想。

“釋放俘虜或奴隸無異於違抗法令。”她從床上站起身來,冷冷地俯視珊道。

“我既不是俘虜也不是奴隸!”

“是或不是也該由這營帳的主人定奪才是。”

見別乞掀開帷帳,踏至鋪於地麵的羊毛皮之上,珊終於不再奢望能夠得到她的幫助。不過,至少也要聽到答案才行。

“潾在這裏嗎?他在懷寧王的軍營裏嗎?先告訴我再走!”

“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誰!那枚香囊的主人,繡在香囊上的名字……那是我送給潾的!”

珊潸然淚下。見別乞雙唇緊閉,怒火中燒的珊嗚咽道:

“那香囊究竟為何會在你的身上……”

“是那人給我的。”

別乞為自己從容自若的聲音感到震驚。她並不想說謊。可是謊言一旦開了頭,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與我說不再需要那個香囊了,便將它給了我。我怎會知道那香囊是你做的呢?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這東西了,你且拿去吧!”

“怎麼……怎麼可能……”

“我還會騙你不成?與他相伴八年有餘,我從未聽他提起過別的女人!我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怎麼會給了你呢?為什麼會給你呢……”

珊的臉色變得鐵青,瞬間就要暈厥過去。別乞見狀嚇得一個激靈,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豈有收回的道理。她急忙回避視線,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雖是我的奴隸,但我已將他釋放。我還將他送與海山大人,助其立下赫赫戰功。他無以回報,這才將那個香囊給了我。我們……我們就快成親了!”

一想起帷幔裏那個失魂落魄、淚流滿麵的女人,強烈的負罪感便襲上她的心頭,可她還是狠下心補充道:

“你應該見到他了吧,那日救我於危難之中的人?他要找的人可是我!”

“倘若你對他而言真是如此特別的存在,那不管你裝扮成什麼鬼樣子他都該將你認出才是。你和他同在大都卻又為何無法相見?是他不願相見。他沒有找尋你!如果他想見你,隻要他下定決心就一定能找到你!他有能力做到!”

說罷,別乞便慌忙離開營帳,瘋了似的狂奔起來。她自覺羞愧難當,從未如此厭惡過自己。在大都之時,那個女人可是唯一一個親切待她之人!別乞雙手掩住漲紅的臉龐,未能看到逼近自己的騎馬人,一頭衝了上去。“籲--”一陣馬鳴聲終於將她震醒。若不是與海山同行的陌生男子及時抓住了韁繩,別乞怕是早就被踩在馬蹄之下了。

“別乞,你個惹事精!幹什麼呢?!”

聽到海山言出責備,別乞猛地哭了出來。海山之所以衝別乞大喊大叫隻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並無訓斥之意。他從馬上下來,向別乞走了過去。同行男子也跟著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