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在戀愛中(1)(1 / 3)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又是母親拔高了聲音尖銳的咒罵聲。

18歲的夏雨沫,心情一如繼往,她平靜的起床,平靜的把她單人床上的被子整齊的疊好。

“你這廢物!你這死窮鬼,老娘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如果覺得倒黴,可以改嫁。

一邊刷著牙,夏雨沫一邊默念著接下的台詞。

“老娘不過打個小牌,需要你這死鬼和我嘟喃半天?!”

老爸肯定隻是小聲的一不留神,說了一句。

“人家都去死,你怎麼不去死?找個豪華點的車子撞過去,我們娘三也能頂個幾個月了!”

真的是越罵越過火了。

可是她懦弱的爸爸啊,肯定大腿已經被扭到紫青一片了,連個屁也不敢吭一聲。

漠然的拿起書包,她直接無視客廳裏上演的十八武行。

她不同情父親,男人如果連個女人都製不住,有什麼好需要別人同情的?

她一直告訴自己,將來,她要找一個很強的男人,那個男人一定要有堅硬的臂膀,強而不催的意誌力。

“老姐,一起!”十二歲的小明,也從房裏衝了出來,拉住了她的手。

“恩。”她淡淡應了一聲,牽著弟弟的手,走出了大門。

他們有父母,但是在一片從小“劈裏啪拉”的碎片聲中,在越來越惡毒、激烈的咒罵聲中,他們沒有家,因為,更多時候,他們隨時可能無瓦遮頭,更多時候,他們都在逃亡中。

這樣的地方,怎麼能稱之為家?

她一直告訴自己,將來,她要找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男人,最起碼,要有錢到能供她的弟弟去外國最昂貴、富有盛名的學校留學。

她要弟弟成為人上人,不象爸爸一樣,一輩子過得這麼悲哀!

“小沫,我送你們上學。”身後,有一道好溫柔的聲音喚住了她。

她轉頭,對上了一雙溫情脈脈的雙眼。

是她的新鄰居,也是房東太太的獨生子。

“言大哥。”她微笑,客氣的喚人。

“走吧,我送你們。”言宸銘一雙儒雅的眼睛,溫柔的雙皮眼,溫情的注視著她。

“謝謝,言大哥。”她點頭致謝。

小明一言不發的看了姐姐一眼。

得到了應許,言宸銘趕緊將小明抱上了他的小綿羊機車,然後夏雨沫摟住了弟弟的小小腰身,也上了機車。

小綿羊機車承載了三個人的重量,可憐的在城市中穿梭,避開了警察的眼線,很快,小明的小學到了。

“謝謝言大哥。”小明乖巧的爬下了機車,恭敬的向言大哥道謝。

“不客氣,不客氣!”言宸銘的笑容依然笑得很溫柔。

“在學校,一定要好好聽老師的話,有不懂的問題,一定要問到懂為止,懂了嗎?”夏雨沫軟聲細語的交代著品學兼優的弟弟。

“我懂。”小明點頭,他懂,交了學費,就要學到最好。

進入校園前,小明轉身對姐姐和言大哥揮揮手,最後一雙世故、早熟的眼睛,望了姐姐最後一眼。

那一眼,夏雨沫知道弟弟的含義。

那是一種不讚同,為了每天幾塊錢的公車費,利用了一個男人的真心。

但是,小學六年紀的弟弟,即使再早熟,又怎麼能明白,每一塊錢來得有多麼不容易,就靠著早上省下的公車費,他的中餐才定期有了著落。

“言大哥,走吧。”重新坐上機車,她的笑容依然淺淡。

“恩。”她的小手,搭上他腰間的衣擺,頓時,言宸銘覺得內心有一股無法抑製的情感,在穿梭著。

想要靠近,想要走入。

從這個女孩第一日搬入他家隔壁空著的房子時,從無波瀾的心,也明白了,什麼叫做一見鍾情。

“小沫,周日有空嗎?我想請你看電影。”機車前的言宸銘握著機車的把手,問得羞澀,問得緊張。

“言大哥,你知道我要打工,真的沒有時間。”她淡淡的回絕。

開玩笑,看一場電影,要浪費多少打工的時間,要少賺多少錢?!如果她有這閑功夫的話,還不如回家多補眠。

雖然,她對這個男孩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第一次提出約會,就被拒絕,言宸銘的臉憋得老紅,從她的手搭上他的腰開始(其實隻是抓住衣擺),再從他提出約會邀請,再被拒,情緒起伏得仿佛象坐了一場雲霄飛車一樣。

但是,他知道,她和普通的女孩不同,拒絕不是因為擺譜,也不是因為抗拒,而是她真的是沒有時間。

隻是,即使諒解,心情還是會隱隱失落。

很快,她的學校到了。

茱莉亞貴族學院。

起初,言宸銘對一個家境這麼貧窘的女孩,居然就讀這家門坎高到連高級白領家庭無論肯咬牙砸多少錢都砸不進的學校,詫異到了極點。

畢竟,這是真真正正國內唯一一家貴族學院。

裏麵就讀的全部都是知名企業老板的公子或有名望的高幹子弟。

後來,言宸銘才知道,夏雨沫之所以會出現在這一家貴族學院,是這家學校學生的成績實在太慘不忍睹,為了掩飾太平,更是將學生成績作為廣告效益,所以學校破例,減免了夏雨沫所有的學費,並按月提供高昂的生活費,將夏雨沫從一所重點大學“挖”了過來。

未滿18歲的夏雨沫,成為了茱莉亞貴族學院的轉學生,也是唯一的一名貧民學生。

早在學生時期因為優異的成績,連跳幾級,所以,現在的她已經是茱莉亞貴族學院大三的學生。

如果沒有意外,她會和茱莉亞貴族學院裏的所有學生一樣,四年的本科以後,專心的在這個學校考研。

淡笑著,她和言宸銘揮手道別。

禮貌的等言宸銘走遠以後,她才轉身向校園走去。

突然,一輛紅色敞蓬跑車,以一百多碼的速度從她身邊飛馳而過。

冬日,耳邊的風,象刀鉸一樣刺骨的刮過。

緊咬著下唇,一股莫名的憤怒從她的胸口焉然竄起。

她知道,是誰!

樊翊亞!

那個上課隻知道睡覺,從來不交作業,被她催得不耐了,才煩躁得怒吼,“你誰啊你?!”

他不認識她,做了二個月的同班同學,一個連班長都不認識的家夥!

而且誇張到,他每次都反吼她,“你誰啊你?!”

他是真的不認識她,見一次忘一次。

或者應該說,根本不屑記住她。

這樣的富家公子,連眼角看著她都充滿了不屑的鄙視的家夥!

……

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樹了一個敵人的樊翊亞,飛車瀟灑的竄進一個專用停車位,“吱”的一聲急刹車,提著一個書包,邁出了跑車。

將書包瀟灑的單手摔到後背,桀騖不馴的樣子相當迷人。

“是樊翊亞耶,他好帥好帥哦,真的是百看不厭!”

“對啊,你看他,穿著一身的皮草,卻背著一個運動書包,如果是其他男人,真的穿得有多難看就夠難看,但是,樊翊亞穿起來,真的比明星還明星耶,簡直就是引導潮流!”

“不行,我暈了……”

樊翊亞所到之處,總是踏滿花癡的口水。

樊翊亞20歲,茱莉亞貴族學院裏最耀眼的那顆星星。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原本的位置就在這裏。

他,是學校每年捐資首選的對方。

換句話說,他是她的金主,每月高昂生活費的來源,出自於樊家對這個學校慷慨的貢獻。

夏雨沫對樊翊亞印象深刻到惡劣,沒見過比他更不知人間疾苦的紈垮子弟。膚淺、自大、揮霍無度,視女人為衣物,典型的王子病病入膏肓。

但是,這僅僅隻是她個人想法,不代表群眾意識。

比如……

一個清秀的女孩子紅著臉,低著頭,結結巴巴的勇敢衝到了樊翊亞麵前。

“樊學長,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女孩紅到幾乎腦充血,手裏拿著一封類似告白信,舉高雙手等著他收下。

氣氛靜默了十秒……

“走五步,左轉,垃圾筒,謝謝。”這就是樊翊亞的回答。

幹脆、絕情!

不論在場有多少人觀望,他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女孩的雙眼頓時通紅,“樊學長,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你那天和我在一起很開心的啊!”女孩的神情,委屈、無辜到象被玩弄徹底的拋棄了一樣。

周圍,開始竊竊自語。

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樊翊亞僅有的一點耐心被磨光,暴躁的吼出他的“招牌”話,“你誰啊你?!”

女孩在聽到這樣的答案後,掩麵,痛哭。

“樊學長,你怎麼可以這樣?……”

同學們圍成裏三層,外三層,個個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觀望。

開玩笑,想攀上樊翊亞,還得看大夥樂意不樂意!

“神經病!我又不認識你!”樊翊亞火大,正想推開人群擠出去。

突然,身後“噗嗤”一聲,樊翊亞的死黨葉聖儉在人群裏笑得正樂。

“阿亞,你這樣不對哦,人家小姑娘為你做了好幾次提拉米蘇,你每次吃的開心得不的了,現在翻臉就不認人,這樣不行哦!”葉聖儉憋著笑,不敢笑得太誇張。

隻有他知道,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