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樊翊亞瞞著她的原因。
他太清楚,她有多驕傲。
驕傲到,會輕言放棄。
貴婦人輕揚下巴,語氣輕蔑到對待的隻是一個路邊的乞丐,“說,你要多少,才可以離開我的兒子?!”
她冷冷的嗤笑。
她改變計劃,她不想離開樊翊亞了!
就算單單隻是為了爭一口氣!
“你覺得一次性買斷你兒子的愛情,你出得起多少價格?”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靜。
她不象剛滿18歲的女孩,命運早已經讓她過度成熟。
貴婦人冷笑,一張支票推了過去,“對待你這種妓女,最多隻值這個價!”
妓女?
她低頭,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支票裏的金額。
想大笑。
一百萬,一次性買斷她和樊翊亞的愛情,原來隻值一百萬!
也確實,一個妓女的愛情能值一百萬,真的是天價了!
隻是她不服!
她不服氣,有錢人的嘴臉,有錢人的輕鄙!
“你兒子沒告訴你,他花在我身上的置裝費都不止這個價?!我看,等有了合理的價格,我們再談。”
推回支票,她站了起來,起身想走。
“別急。”貴婦人優雅的製止她,“你弟弟似乎沒有通知你吧?”
小明?小明怎麼了?
她回身,瞪眼。
軟肋被對方準確無誤的擊中。
“你弟弟沒告訴你?阿亞簽下的100萬英鎊的支票已經跳票,你弟弟快要失學,更嚴重得,會被驅逐出境!”貴婦人的唇角揚起,不可一視的微笑著。
那抹笑容,與樊翊亞霸氣的笑容極其相似。
捏緊拳頭,她不想再見到這張“高貴”的臉!
麵無表情的,她掏出手機,當著貴婦人的麵撥通國際電話。
弟弟遮遮捂捂,一直讓她別擔心,他12歲了,自己會想辦法。
合上手機。
12歲的孩子能想出什麼辦法?!
她重新冷靜的坐回了位置上。
“那張支票,不準跳票。”她麵無表情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當然,那張支票是我兒子‘嫖妓’的花費,隻要你都聽我的,我又怎麼可能讓它跳票。”貴婦人又將桌子上的支票推給她,“這一百萬,是讓你演一場戲的酬勞。”
將支票接過,用力的捏在手心裏。
18歲的生日,她的尊嚴被人踐踏到了穀底。
但是,尊嚴有用嗎?
窮人的尊嚴,向來分文不值!
她需要錢。
如果她不收下這筆錢,萬一這個女人不兌現自己的諾言,這一百萬也夠弟弟在英國讀二三年的書。
樊翊亞,她放棄得很輕易。
沒關係,她原本就不喜歡他。
她這樣告訴自己。
“說吧,你要讓我演什麼戲?”她麵無表情的問。
“演一場,讓我兒子徹底心碎的戲,演一場,讓他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的戲!”
她的生日。
他親手做了蛋糕。
將一枚戒指放進了蛋糕裏麵。
如果沒有婚姻的承諾,隨隨便便的要了她,他覺得是一種不尊重。
戒指,是金黃色的,簡單的一個圓圈。
沒有鑽石。
他身邊的錢,已經越來越少。
能典當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幾。
今晚,他想和她坦白。
沒有鑽石,如果她還願意嫁給他的話,他願意收斂自己的壞脾氣,願意收斂自己老是喜歡作弄她的壞習慣。
他不讀書了,他會努力打工,他會做最體貼的丈夫,他會一生一世寵著她。
她肯定會點頭。
他咧著嘴巴笑。
他討厭小鬼頭,又髒又亂,待會兒一定要先和她說清楚,結婚不滿五年的話,不準讓他升格做爸爸!
蛋糕做好了。
精美絕倫。
但是瞪著它,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萬一她迷糊的把金戒指吞進了肚子裏怎麼辦?
頓時,他焦急了起來。
砸爛蛋糕,他取出金戒指,放到籠頭前,衝幹淨。
一個又一個步驟。
一個嶄新的蛋糕重新做好。
他想了又想,愉快的在上麵寫上了幾個小字。
一切搞定,他鬆了一口氣,幸好來的及,她還沒回家。
瞪著戒指,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對了!
拍拍自己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