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哈特就被人從地板上踢醒。睜眼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老父親克裏斯丁。他強忍著腹裏翻江倒海的嘔吐感,掙紮著爬上座椅。
“清醒了點嗎?”克裏斯丁問道。
哈特點了點頭,開始環顧一片狼藉的議會大廳:“天啦,我的人怎麼都被放倒在這裏了?”
“喝酒你們能喝過北方佬嗎?那可是他們的強項!”克裏斯丁鄙夷地道:“我原來還指望你能堅持到最後的,沒想到你竟然給我丟臉!”
“您就別說您自己了!”哈特大搖其頭道:“每次幹杯,您杯子裏都會留上一小截……您那是準備在杯子裏養魚嗎?我不過是不想揭發您而已!”
“至少我還保持著清醒!”克裏斯丁瞪眼道:“叫醒你們的人上城頭,今天的節目又要開始了!”
哈特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踢醒睡在地下的將領們。當然,加百列和路西法也在其中之列。
廣場上殘留著斑斑的血跡。哈特驚訝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昨晚城裏來了敵人嗎?”
“那是它們幹的!”克裏斯丁指著天上盤旋的幽靈鬼龍道:“它們沒日沒夜地在那裏飛著,隻要看到有機可乘,它們就會飛下來偷襲一把,弄得大家都精疲力竭的!”
“這些可惡的小偷!”哈特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難道你們就沒準備在城中設伏偷襲它們嗎?”
“打仗的事你父親還用得著你教嗎?”克裏斯丁輕蔑地道:“你別忘了戰術課是誰教你的!它們被我們偷襲了幾次,現在學乖了,不再肯輕易飛下來!”
加百列和路西法跟在身後,一直在東張西望。
瑞薩和茉莉呢,她們倆去了哪兒?
塔南也掙紮著上了城頭。他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
哈特和塔南交情不深,雖然在失落之地的時候,塔南也曾來過他家做客。那時克裏斯丁老是要他叫塔南叔叔,哈特總是借故走開。
雖然哈特知道塔南是一個長壽的精靈,但他外表跟自己一樣年輕,叫叔叔實在是太難為情了!何況這小子總是一幅自以為是的樣子,而哈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傲慢的家夥。
加百列和路西法卻是與塔南、穀子、約克同去迪亞索斯班達城堡救人的跟班,一見麵就親熱的不得了。塔南蒼白的臉上也浮現起一絲笑容。
“瑞薩,茉莉呢?”加百列站在了她的身邊。
瑞薩沒有說話,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加百列隻好拉了拉她的衣袖。
“你幹嘛呀?我哪知道她去了哪兒?”瑞薩沒好氣地揮手躲開,還不忘白他一眼。
“瑞薩,你這是怎麼啦?”加百列莫名其妙地道。
“我怎麼啦?!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怎麼啦?”瑞薩噔噔蹬地跑去了一邊。
昨天我好像沒幹什麼啊,不過我隻記得喝酒以前的事!加百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路西法還在城牆上東張西望著。
遠處傳來號角的嗚嗚聲,還有戰鼓在咚咚地敲響。
它們又來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幾乎望不到盡頭。
“大概有六萬士兵!”哈特估計著道。
“好眼力!”雷歐讚許地看著哈特道:“如果是你指揮,你會怎麼打?”
哈特觀察著敵人的各個兵種。他驚訝地道:“它們的骷髏勇士和僵屍呢?據我所知,亡靈軍隊裏這些兵種占絕大多數!而現在我們看到的幾乎都是三級以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