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勢篇(1 / 3)

“原文”

孫子曰:凡治眾如治寡,分數是也鬥眾如鬥寡,形名是也。三軍之眾,可使必受敵而無敗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段投卵者,虛實是也。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終而複始,日月是也,死而複生,四時是也,聲不過五,味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嚐也,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勢也;鷙鳥之疾,孰能窮之?

激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於毀折者,節也。是故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勢如纊弩,節如發機。

紛紛紜紜,鬥亂而不可亂也,渾渾沌沌,形圓而不可敗也。

亂生到治,怯生於勇,弱生於強,治亂,數也;勇怯,勢也;強弱,形也。

故善動敵者,形之,敵必從之;予之,敵必取之;;以利動之,以卒待之。

故善動敵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任勢者,其戰人也,如轉木石;木石之性,安則靜,危則動,方則止,圓則行。故善戰人之勢,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也。

“譯文”

孫武說:管理人數多的軍隊如同管理人數少的軍隊一樣。這是軍隊有編組建製的緣故。指揮人數多的軍隊作戰如同指揮從數少的軍隊作戰一樣,這是使用旌旗等指揮工具和鼓金等聯絡信號的緣故,統率三軍部隊。可以使之與敵作戰而不致失敗的,這是善於出奇,用正的緣故,這軍兵威之所知,如同堅硬的石頭投擊雞蛋一樣,這是以實擊虛的緣故。

凡是作戰的人,都是用正麵交鋒,用出奇製勝,所以善於出奇製勝的人,就像太陽,月亮運行一樣,往而複來,就像春、夏、秋、冬更替一樣,音階不過五個,五聲的變化,卻是聽不盡的,色素不五樣,五色的變化,卻是看這完的,純味不過五種,五味的變化,卻是嚐不盡的,戰術不過奇正兩種,奇正的變化,卻是無窮盡的,奇正相互變化就像一個圓環頭尾,誰能找到盡頭呢?

激流飛下,能夠衝走石頭的,這是迅猛的水勢造成的;鷙鳥急飛猛撲,毀骨折翼的,這是速度太快的緣故,因此,善於作戰的人,所造成的作戰態勢是險峻的,所選擇的攻擊時機是短促的,態勢就像拉滿大努的強勁有力,時機就像引發弩機那樣準確恰當。

旌旗紛紜,在混戰中而我不可亂;車馬渾沌,陣形周密而我不可敗。

隊伍素來整齊,可以示敵誘敵以混亂,隊伍素來勇敢,可以求敵誘敵以怯懦。隊伍素來強大,可以示敵誘敵以弱小。整齊和緄亂,是由於編組和指揮好壞決定的;勇敢和怯懦,是由於態勢的有利不利影響的;強大和弱小,是由於實力對比形成的。

所以,善於調動敵人的人,用假象欺騙敵人,敵人必定會聽從調動,拿點便宜給敵人,敵人必定會貪圖來取,用小利調動敵人,用重兵等待敵人。

所以,善於作戰的人,講求戰術的態勢,而不苛求於人,所以,要能夠選用適當的指揮員去利用有利的態勢,能夠利用有利的態勢的人,他指揮作戰,如同轉動木頭,石頭那樣,在平地就安穩,在陡坡就滾動,方的就安穩,圓的就滾動,所以,善於指揮作戰的人所造成的聲勢,就像在800丈的高山上轉動圓石那樣飛騰而下,勢不可擋。

“按語”

本篇主要論述“奇”和“正”的關係,“擇人而任勢”的重要,強調隻用靈活而多變的戰法,才能夠出奇製勝。

所謂“正”可以理解為正麵,正當,正常等等,孫武強調說明,作戰當然要有正麵的交鋒,要有對事物正常的合乎邏輯的思維,但是僅僅做到這一步是非常不夠的,必須要“以正合”,“以奇勝”,沒有奇,是很難製勝的。

本世紀的60年代,由於中蘇兩個社會主義國家分裂,造成了一次世界政局的大動蕩,大分化,大改組。

由於蘇聯當時人領導者強力推行霸權主義政策,引起了另一個帝國——美國的恐懼。如果正麵同蘇聯對抗,兩國在全球範圍內實行正常化途徑,而此時的中國,正處在同蘇聯一觸即發的戰事之中,而對蘇聯已經發出的“準備對中國實行外科手術式的核打擊”的瘋狂叫囂,中國也希望同美國改善關係,以扼缺點蘇聯咄咄逼人的進攻。

正是在這種雙方共同的意願上,中美這兩個有著20多年的夙怨的一對仇家,終於在《上海聯合公報》的旗幟下走到一起,這出奇製勝的一招,立刻使蘇聯陷入一種十分尷尬和窘迫的境地,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理解,中美兩個相互仇視了幾十年、曾經多次在戰場上刀兵相見,有著深仇大恨的兩個國家,怎麼會在一夜之間便前嫌盡釋,言歸於好呢?

正是因為中美關係的正常化,使得原本失衡的世界又重新趨於穩定,使的世界大戰爆發的可能性又降到了最低點,人類終於保住了自己的家園,維護了這塊哺育著人類走過了許多個世紀的地球搖籃。

這一曆史的功勳,分別記在了毛澤東和尼克鬆的帳上。一直到晚年,尼克鬆還在為自己這一出奇勝的招法感到無比的驕傲。

戰爭需要出奇製勝,平時我們在人世間,商海沉浮,官場子爭鬥,人際交往,事業奮鬥……也都需要“以正合,以奇勝”,在下文的具體事例中,筆者還將從商戰這個課題中論述出奇勝的訣竅。

關於“勢”孫子在本篇中專門做了精辟的論述,水之所以能夠衝走石頭,完全是因為勢的原因,中國的許多老話都說明了勢的重要。比如,勢不可當。因勢利導,勢在必行,勢所必然等等。

勢可由多種因素形成的,如戰爭中士氣、鬥誌、勇敢、無畏等形成的氣勢,有兵力、火力、速度等形成的天勢等,這種勢是壓倒敵人的反抗,摧毀敵人鬥誌的必要條件。

關於“節”的見解,更是孫子兵法中的高妙之處,空中的雄鷹發現了地麵的獵物,於是以疾速的飛撲跌下來,然而獵物沒有抓到,自己卻骨斷翼折,什麼原因呢?不懂的“節”,不會利用“節”,不會巧妙地創造和掌握“節”。

所謂“節”其實就是一種節奏,一種節製,一種收發由心快慢的宜、輕重適當的舉措。戰爭中,光靠猛打猛衝,一味死拚有時是不能奏效的;相反,有時候以退為進,四兩撥千斤,卻往往卻能收到奇效。

“節”是一種藝術,一種合乎自然法則的行為,這在乒乓球的比賽中最為明顯,有時候大力扣殺,不能致對方於死地,但有時隻需小巧地放一個短球,卻大功告成了。

“節”是一種老辣的人生體驗,初生牛犢不怕虎,讚譽了年輕人的勇和直、剛和勁。然而,年輕人卻幾乎不懂得節的作用。隻有當他們在人生實踐中酸苦嚐盡,曆盡劫難之後,他們才會懂得什麼叫“節”。

拿破侖兵敗滑鐵鐵盧

1815年6月,比利時境內的一個叫滑鐵盧的小地方,發生了一次改變世界進程的戰爭。交戰的雙方,一方是軍事奇才、法國的地位皇帝—拿破侖,另一邊是由英國威靈頓公爵和布呂歇爾元帥指揮的近30萬英普聯軍,戰爭的結果極富戲劇性,拿破侖有勝利即將到手的最後一刻,遭到了致命的一擊,從而招致慘敗。

這是拿破侖指揮的最後一戰,由於這次大戰驚心動魄的戲劇性進程,100多年來,引起了無數軍事評論家和史學家的極大興趣。

1814年,拿破侖因兵敗莫斯科,在歐洲反法同盟的強大壓力下,被迫下台後,被放逐到一個叫作厄爾巴的小島上,他雖然遠離了皇位,離開了政治經濟中心,但卻利用各種渠道,警覺地注視著法國和歐洲政局的動蕩。

拿破侖下台後的法國,階級矛盾十分尖銳,複辟後的波旁王朝由於恢複封建的等級製,恢複了公爵王候的許多的特權,因而遭到各階層人民的強烈反對。

由於拿破侖下台,歐洲各國當實為反對拿破侖而建立的反法同盟也陷於分裂,各國為了各自的利益開始爭吵不休,拿破侖認為這是東山再起的好機會,於是在1915年3月1日,率領1000餘名士兵在法國南部儒昂登陸,向首都不得巴黎進發。

由於拿破侖的巨大的威望和執政時的影響,大軍所到之處,守城的軍隊自動歸降,並且興高彩烈地彙入拿破侖的大軍。

路易十八皇帝聞迅後,慌忙逃往英國,拿破侖幾乎未動一槍一炮。便順利地回到巴黎,重新登上皇位。

本來,拿破侖想利用歐洲各國各自為戰的時機,采用各個擊破的戰法,將那些敵國一個個地巢滅,但是事情出乎拿破侖的預料,歐洲各國的君主們出於對法國革命的恐懼,出於對拿破創紀錄的仇恨,迅速組成了第七次反法同盟,他們暫時放下了各自的成怨,先後集結了100萬以上的人馬,迅速開赴前線,準備同法國決戰。

麵對嚴重的局勢,拿破分一方麵召回他下台時遣散的軍人,一方麵大力組建新軍,但事情進展得不順利,直到6月初,他才組建起一支12.5萬人的隊伍。

大戰的陰雲已經迫近,他沒有時間去組建新軍隊,隻好率領這支臨時湊集起來的軍隊迎戰。

交戰之前,拿破分仔細分析了敵我力量、態勢的狀況,他主為敵眾我寡,兵力相差極為懸殊,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但敵軍雖有奧匈帝國的50萬大軍還在前往法國邊界的路途中,要想打破歐洲諸國的國事圍剿,就必須槍在俄、奧大軍支達之前,要想打破歐洲諸國的國事圍剿,就必須搶在俄、奧大軍到達之前,速戰當麵這敵,以迅猛攻的動作,首先將英普聯軍各處殲滅。

此時,威靈頓公爵統率的10萬英軍在與法國邊界正對的比利時的布魯塞爾,普魯士元帥布呂歇爾統率12萬大軍駐守在比利時桑布爾河附近的沙勒羅瓦與列日之間,他們的防線長達90公裏,由於俄、奧的大軍還沒有到達前線,因此,他們采取了守勢,企圖等反法同盟的大軍全部聚齊後,再向法軍進行決戰。

拿破分深深懂得,生死存亡的一戰在所難免,他根據英普聯軍布防的特點,正確地製定了法軍的戰略,這就是在英普聯軍的結合部實話突破,將英軍和普軍分割,使其不能首尾呼應,陷入各自為戰的苦鬥,然後與馳援的大軍進行抗衡。

6月15日,拿破侖揮師越過了桑布爾河,直插聯軍防線的結合部,迅速攻占了沙勒羅瓦,法軍右翼 由格魯希元帥指揮。猛攻攻退守吉裏的普魯士軍隊,左翼由內伊元帥指揮。負責占領布魯塞爾通路上的重要陣地四臂村,以引來牽製英軍的行動。

但是,由於內伊元帥行動遲緩和指揮上的猶豫,進攻四臂的村的行動沒有如期完成。

退守吉裏的普軍在法軍的右翼主力的猛烈衝擊下無法立足,戰鬥的頭幾個回合就遭到重創,在損失了近2000名官兵後,不得不向林尼方向撤退,法軍先鋒則毫不遲疑地跟進到林尼的附近。

第一天的戰鬥,局勢已變得十分明朗,盡管四臂村尚未攻克,但英軍普聯軍之間的聯係已被隔斷,布呂歇爾統帥的普魯士軍隊下麵臨著被法軍圍殲的命運。

6月16日晨,拿破侖決定集中格魯希統帥的右翼大軍,包括自己帳下的近衛軍,傾全力消滅退守林尼的布呂歇爾,而隻以內伊統帥的左路軍少數軍隊,鉗製四臂村的英軍,等右翼圍殲普軍的戰役勝利結束後,大軍再迅速調頭,同威靈頓統率的英軍作最後的決戰。

應該說,拿破侖的這一係列決定都是十分正確的。

上午,拿破侖率領十餘名鐵衛騎兵,趕到林尼作戰前線。

當他舉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了這裏的地形和敵軍的守備情況後,他心情十分沉重的發現,布呂歇爾雖然敗了陣,但軍隊的編製還十分整齊,更可怕的是,他竟在一夜之間,將自己的兩個後備軍團調到林尼,從而使得守城的普軍力量強大了許多,總兵力已達8.6萬而法軍能直接用攻擊的軍隊隻有6.8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