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一碗酒下肚,傾昀便被辣地彎下了腰,她的兩個妹妹連忙在旁邊架住了她,小十二也趕忙上前,可似乎插不上手。

傾昀蒼白的臉帶著潮紅,卻不是因為這酒,而是因為咳嗽,她艱難地抬了下身子,“七哥,小妹不勝酒力,想先行告退,請恕小妹無禮。”傾昀整個人都伏在了洛宓喬的身上。不顧那一群皇子們,她覆好麵紗,對著洛宓喬,“思思,扶我出去。”

“哦,好,大姐我們一起走吧。”

“不必,現在這樣,洛家總要留些人下來。你先扶我出去吧。”

“好的!”

傾昀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匆忙離開,她的頭開始痛了,不顧後麵,她好像聽到後麵有人喊德沛,可是與她何幹,她隻是父親的女兒,哥哥的妹妹,她隻是洛傾昀,不是什麼德沛。

洛堯縝看著自己的妹妹摻了姐姐出來,他不得已隻能負責送姐姐回家,而堂兄說,會送自己的妹妹們回家,所以他也不擔心了。

到了外間,心媚就候著一處,看到傾昀如此,也是一陣急躁,好在傾昀還有絲神智,讓他們莫急,她扯開麵紗,輕輕吹了下冷風,驅走些酒意,便登上了馬車。

馬車內,洛堯縝看著這個姐姐秀眉輕蹩,麵色一片蒼白,鳳眸緊閉,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是定是喝多了,心中暗怪傾昀不知輕重。而現下她倒好像睡著了,這酒品嘛,還算好,不像有些人醉了就打人罵人的,還亂說胡話,她這樣倒是安靜。

這一路上無話,隻是下馬車就忙壞了,那人就那樣睡著,絲毫沒有醒的意思,洛堯縝不得已,隻能將姐姐從車子內抱出,他是她的親弟弟,應無什麼的,可是洛堯縝就是不自在。這個不懂道理的姐姐喝醉了也就算了,偏來勞煩自己做苦力,他半點不甘願地橫抱著姐姐進入蕪沁塢,可偏偏那個侍女泠語就是攔著,不讓進臥房,說是小姐的衣服出了門,沾了灰,決不能進入寢居,不然明日小姐定要怪罪,房間要重新打掃。

洛堯縝真想就這樣把傾昀扔在地上,可是他不敢,也不會。隻能心裏暗罵,這都什麼怪癖,他居然被一個丫鬟指使著,再抱著姐姐進入了書房。泠語讓他把傾昀扶到椅子上坐著就成了,可是傾昀現在如何坐得住,最後就變成了她人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桌子上,這樣一個沒品的姿勢。

這一夜,蕪沁塢無眠,因為眾人忙著幫傾昀煮醒酒湯,泠語忙著燒水為傾昀準備泡澡的浴湯,她和心媚還得負責把傾昀弄進那澡盆,還得再把她弄個半醒,讓她自己洗幹淨,她們才能再把她弄上床,這樣一折騰大半夜沒有了,明早還得早起。

這一夜,毅王府無眠,因為眾人忙著鬧洞房,一直鬧到了五更天,七皇子在眾人的慫恿下,掀開了那新娘的紅蓋頭,望著他的妻子,實在是嬌羞純美,罷了,就這樣了,從此他們就是夫妻,要做到恩愛兩不疑,可是到底意難平呀。

今年對於洛府人是個重要的一年,這一年有許多事發生。五月裏,洛雋越娶了兵部侍郎的嫡出三小姐——楊宜悠為妻,傾昀又多了個堂嫂,眾人都是喜氣洋洋。而靳玥馨和梁思玉也是一樣,自從她們各自的女兒接近了這及笄好年華後,這說親的人兒都已經踏破了洛家的門檻,看著那一封封的庚帖,她們左看看右看看,隻想為自己的女兒選一個好夫婿。這些全沒有傾昀的份,因為她是未來林國的二王子妃。

農曆七月,傾昀大概生日的時候又快到了,這一天實在是個喜鵲臨門的日子,因為洛相再次回家,同一日,洛奧曦也到了相府,就在合家歡聚的時候,傳來消息,林禦軒已經成功娶到了他林國施將軍的幺女為正妃,傾昀被再一次地退婚了。

今日早朝,淩帝對著林國的使者大發雷霆,把他們呈上的玉圭都摔碎在了大殿上。嚇得那使臣在金殿上磕破額頭,血染金階,可淩帝對於這些絲毫沒有動容,他當殿遣了使臣,出使林國,向他林國宣布:帝國公主,其位份等同國主,豈容一個藩國的王子如此羞辱,如果林國堅持退婚,淩帝不惜對林國動用武力。

一場朝會就如此收局,而淩帝下朝後就急急回到後宮,直奔皇後的寧和宮,剛到,就見到他的貴妃在這裏抹淚,他的皇後揉著那絕美女子,輕拍撫慰,那個女孩好像更瘦了,窩在皇後懷中,大眼無神,雖然沒有半滴淚珠滾下,可是這樣的她讓人更加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