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師叔,你沒事吧!”傾昀撲倒在地,用衣袖輕拭林禦玦唇角血跡,再想取他手腕把脈。
誰知林禦玦掙開傾昀的手,他雙手如箝,箍住傾昀的肩,他氣息微弱,身後的兩人這次倒沒有阻止,“告訴我,卿兒,告訴我,為什麼,當初,三年前,你為什麼要走?”
“我說,我說,師叔,你不要急……”傾昀麵上的淚如珍珠一般地掉,真正急的是她,她想看看師叔的傷,她從來知道段染塵武功極高,“師叔,三年前,淺淺尚未及笄,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心早已老去,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我不願意為了你去和世俗抗爭,師叔,我對你隻有同門之誼,我本就是個冷心無情的人,我從不需要男女****,師叔,以後不要,不要了,不要再為了淺淺這樣了,我不值得!”
“嗬嗬,原來你是真的不愛,不愛呢,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嗬嗬,卿兒,我真的好悔,真的,三年前,三年前呀,我不該放手,不該轉身,我好悔!哈哈哈!”說到這裏,林禦玦笑地淒慘無比,就連身後的兩個無情的男人也被感染。
整個焦散院被濃濃的悔恨還有哀傷籠罩,隻聞女子低泣,可是比這個更淒涼的歎息是從林禦玦的口中溢出。這個時候,藍睦天也進來了。
“師叔,你怎樣了?怎麼回事?”藍睦天立馬衝上來。
“嗚嗚,師兄!”傾昀哭。
“卿兒,我知道了,我懂了!”林禦玦雙手無力垂下,整個人暈厥了過去,而傾昀一把奪過他的手腕。
“卿卿,怎麼回事,師叔怎麼會受傷的?你……,你到底什麼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小師妹?你……”藍睦天滔滔不絕。
“別吵!”傾昀凝眉,神情越來越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怎麼了?”藍睦天也凝重了起來。
傾昀噌地一下跳了起來,看了看身後的兩人,她的目光好似殺人,可那兩人如果這樣就會怕,他們早就被政敵給滅了,所以,他們毫不退縮,今日本就是林禦玦不占理。
可傾昀卻不隻是瞪人,她不由分說,對著段染塵就是一記耳光掄上,極重,“啪”地一聲,那人的臉上立刻五個指印。
段染塵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臉上火辣辣地,他十分條件反射地一樣掄起巴掌,對準傾昀的臉就想還她一巴掌,但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而那邊寧久信也在喊,“皓蒼!”
“好,好,你好,洛傾昀,你給我記住!”段染塵的手不甘地放下,他的麵上憤恨,這個女人是第二次打他,他從出生到現在,兩次被女人打,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段染塵,就憑你一個小小王臣,於私,你敢傷害本宮師叔,就是罪不容誅,於公,你敢傷害林國王子,你狗膽包天,打你,那是便宜你,該記住的是你!”他憤恨,傾昀更憤恨。
段染塵掌下印法結起,卻被寧久信再次生生壓下,他心中激怒,這個女人敢罵他是狗,這個世上沒人敢說這個話,不長眼的都去見閻王了,好,洛傾昀,你現在仗著有九王子護著,你給我走著瞧。
“什麼,是你打傷師叔!”藍睦天也一下跳了起來,他雖然喜歡和師叔他們嬉鬧,可是骨子裏絕對幫著自己人,現在他隻覺得傾昀那一巴掌太輕。
“師兄,把師叔抱進去吧,他的傷無礙!在地上受涼太久不好!”傾昀轉頭對上藍睦天,語氣便溫柔了下來。
藍睦天看了眼地上的師叔,終於不做聲響,俯身抱起林禦玦然後進屋,靜靜等待傾昀。
“你會診脈?”寧久信看著自己的妻子,她臉上淚痕已幹,他真是沒有想到呀。
“是,略通皮毛,實在比不上殿下的漩公子的醫術精湛!”
“你什麼態度?”寧久信大怒,這個女人屬狗的嗎?逮誰咬誰,剛才打了段染塵,現在這樣諷刺他,他不去指責她不遵婦德,夜會男子,她居然這樣說話,他寧久信可沒有對不起她。
“什麼態度?嗬嗬,寧久信,你娶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刁蠻任性,你何嚐指望過我的態度。”傾昀一麵說,一麵轉身,走進了師叔的屋子。
寧久信和段染塵相視一眼,心中再憤怒也不好不管,畢竟人是在這裏傷的,那人怎麼說都是林國的王子,這裏麵現在還摻和了一個帝都公主,決不能讓那人在這裏有事,寧久信凝眉,“你下了多重的手?”
“不重,大概躺個半個月,就沒事了!”段染塵的確沒有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