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她還是失算了,她的身上褪到了隻剩素錦裏衣時,就被人從後麵環住了,耳垂也被那人咬住。

傾昀開始緊繃了,涼涼的觸感顯示了這個懷抱還是很熟悉的,顫抖了一聲,“祈驀!”

“嗯!”那人隻哼了一聲,便埋頭在傾昀的頸項間輕嗅。

“祈驀,你怎麼回來了?”

“自然是接你,淺淺,你作為我的妻子,當然和我一起去,難不成你還想和洛子悟一起去?”抬起頭,寧久信掰過傾昀的身體,眸光發暗。

傾昀看到了寧久信的眼,剛才說那個話的時候,他分明閃過一絲不虞。

“嗯,我會和你一起去的,祈驀,我正在換衣服!”傾昀很大方,完全沒有因為現在自己不妥帖的衣著而拘謹。

“嗯!”低沉的聲音昭示了男子有些心不在焉,“淺淺,我來幫你穿!”

墨雪喊了陳嬤嬤就來到了小姐的院子,他們站到了房門外,就聽到裏麵低低傳來了一些聲音,“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個扣地真難看!”“挽紗最後帶!”

墨雪的頭埋地很低了,陳嬤嬤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內間,這個時候,他們夫妻還真有閑心。

現在傾昀有些無奈,剛才的紅暈還在臉上,而寧久信很細心地幫她把衣服上的係帶綁好,然後微微一笑,“好了,淺淺!你的衣服真難穿!”

“難穿你還非要搶著幫我穿?”傾昀撇嘴。

寧久信不在意傾昀的態度,他再次一個低頭,湊近傾昀,“每次脫你衣服,都用撕的,我也覺得浪費,現在知道了,至少今晚不用撕了!”

無語了,傾昀抬頭瞪他一眼,卻被那人正好捕捉,一個深吻開始,這是丈夫對妻子的渴望。

很沉默,傾昀在寧久信放開她後,就靜靜地走到梳妝台前,開始綰發,那人就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動作,腦中回憶起他先前見到的單雲趟,果然風流呢,但是要說這人無才……

寧久信的嘴角凝起了諷笑,這個人絕不可能無才,他這次肯這樣快退兵,到底為了什麼?難道踢波內部有了變故?這個人呢?陰晴難料,不過這是帝都的事,是他林禦玦的事,他犯不著跟著湊熱鬧,他隻需要看熱鬧便好。

不過他得保護好自己的妻子,那個還在梳妝的絕色佳人,記憶裏除了新婚夜那次,她好像從不點妝,但是也對,她本就不需要那些。

傾昀隻覺得背後的眼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害她有點緊張,但是也沒辦法,她極為熟練地綰好一個朝月髻,她今夜既然是以寧久信妻子的身份前去,那麼她選什麼飾品呢?手中十二環釵,很是大氣,一把檀扇飾於腦後。

這時寧久信走了上來,拿起了桌上一朵墨玉曇花,為傾昀簪於正中,然後低頭一看,他也笑了,“很美!”

傾昀轉首看向丈夫,心中問自己,這便是幸福吧,這個男子便是愛自己的吧。

感受到傾昀眼中的詢問,“看什麼?趕快起身走吧,我們已經晚了!”

傾昀和寧久信結伴來到這郯城的露天營帳時,的確人都已經在了,就等他們夫妻二人。

主座之上乃是林禦玦和單雲趟,因為這次罷兵的和談者便是他們二人,不過這兩個主座卻離地很遠,顯示了他們之間並不親密的關係,下首分別是聖鏡緣,毅王冷攸幸,還有萬國主及其兩位夫人,莫顏,黎國王女及宰相,還有寧國太尉,和郡主,再者便是洛家郡守,就連洛靜今日都在,連那個王多多父子作為本地望族都是在的。

在聽到兵衛通報後,眾人齊齊望向門口,那裏走近的是一對月白色的璧人,男子牽著女子的手,緩緩步來,他們看上去很是相配,那身氣質都如冷月般迷人。

“信來遲了,望眾位見諒!”寧久信鬆開傾昀的手,微微見禮,卻不見謙恭,他本就不需要謙恭。

傾昀並沒有隨著她的夫君行禮,倒是許多人都站了起來,對著她見禮。

此時絕色的女子隱在麵紗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因為她看到了,那邊雲笑棲和她的哥哥雲謄也在,鳳眸含情,她看向寧久信,那人再次攥緊了她的手,回以一抹淡笑。

隨著那個帶著自己的人,傾昀蓮步芊芊,落座於寧國人的一側,她已是寧國九王子妃,那邊七皇子隻是在拿眼不住地看她,他明白這個女子不再隻是帝都公主了。

“哈哈,原來這便是大長公主吧!”一個帶著調笑的陌生男聲從上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