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傾昀眼光的逼視下,男子禁不住地想要倒退,誰都有脆弱,誰都會無力,那個女子的眼太冷,太傷了!

“洛傾昀,就因為你的愛,便私縱巫王嗎?這如何可以,你今日必要給出交代!”萬炫影的身份並不算太低微,他的話自然有分量!

洛宓喬聽得如此的話,便立刻從傾昀的身邊離開,跑到了丈夫身側,想要阻止他的火上澆油,可話已出口,如何收回!

“按照軍令,當如何處置?”清泠的聲音毫無畏懼,絕色的美人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她無悔!

聖鏡緣傻傻地盯著傾昀,他從來知道她怕死,他更知道她的性子,今日她這樣說話,他隻當她想逼退他的纏繞!可是到了這一步,她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不是因為想羞辱他,讓他放棄婚約嗎?難道她真的是因為愛那個男子到了不惜放棄生命的地步嗎?

睜大了眼,心已傷,男子的動作凝固,他隻是望著那個女子,不願相信,隻想這場夢快點過去!

此時的聖鏡緣可想過曾經的傾昀,她是不是也被他傷到過如此地步?她可曾傷到說不出話來,她可曾也這樣被他弄得痛意蔓延?現在他很心涼嗎?為了什麼?愛還是恨?如果不在乎,何必心傷,如果在乎,何必今日?

韋藍羽一把拉住了傾昀,三軍之前,她無法勸導,隻是用眼神對那個她喜歡的女子,她視作朋友的女子示意:傾昀,這不是你扛得住的,不要衝動,快點解釋一下,你放走巫王定然另有目的!

“按照軍紀,戰場之上,因私情縱敵,當斬首,可縱敵非是公主,那該斬的是墨雪!但墨雪得令於公主,公主乃是帝都正一品,所以他可……無罪!但公主你令出無依,愚弄三軍,若論處起來,則是……”白遺扇慢慢地說道,他的眼不是沒有掃到妻子的手,他的心不是不憐惜傾昀,但他是三軍之主!

“則是軍棍杖責百下!”伸出手來,在陽光底下細細打量一番,這是傾昀的習慣了,她的聲音平靜地很,完全聽不出將要被刑責的恐懼,心已經被凍住了,身體還會感到痛嗎,大場麵就要來了,還會怕這些小場麵嗎?“打吧!”

夕陽的餘暉下,絕色的麗人唇邊含笑,那種感覺甚至帶著著幸福,可是她說的是什麼?

所有的軍士,將帥,夫人們全部望向長公主,軍營裏執行軍罰,鞭責男子是常有的事,他們見慣了,可如今那軍棍真的要落在這樣嬌滴滴的女子身上嗎?

“不行!”洛宓喬不幹了,“侯爺,不行,姐姐嬌柔,她受不住的!”她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力量,有些尖利,完全不似平時的溫婉!

望了望二小姐,再望了望自己的妻子,白遺扇又去看傾昀,這是軍紀,他無法枉縱,如果今日是韋藍宇犯紀,一樣要鞭責,若是覺得自己嬌柔,那就不該犯紀!

韋藍宇無意識地伸出手,可卻隻抓住了傾昀的裙擺,她一向是看中軍紀的,不然她一個女子怎麼帶兵,當年洛奧曦隻是不聽她的命令,就被打了一百軍棍,洛相在一邊隻是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為他們都是原則的人,那麼今日呢?傾昀的確犯事了,按理說,她就算死在刑場,也要行刑,這是她該受的!

可當時韋藍宇對洛氏兄妹沒有感情,而且洛奧曦是軍人,他該負起責任!哦,對,洛奧曦是軍人,可長公主不是,那麼……,韋藍宇好似想到了什麼,她急急地抬眼,就想辯解!

“本宮並非編製的行伍,本宮不該由這軍紀懲罰,侯爺,你該知道,本宮隨軍,連元帥之名都沒有托,本宮隻是隨軍的親屬,所以……,這刑責是需要減半的!”傾昀又不傻,她才不要被打100軍棍,看看那粗粗的刑杖,就讓人犯怵,她覺得被杖責50下,扛過去都有些難,要是真的挨完一百下刑杖,估計她就直接就去見閻王了!

“是的!”低下頭,白遺扇也不忍心去看長公主的笑容,“公主可以減半!”

“嗯!”慢慢走到那高高的邢柱下,回眸一笑,“開始吧!”

這一刻,行刑官沒有動,他望著這個嬌滴滴的女子,她行嗎?

聖鏡緣卻知道,她洛傾昀大概是行的,不然她不會依然笑得出,他們都忘了她的巫女的血脈,她現在已經兼有聖女的修煉聖術,她定會用靈力護體的,她才不是甘願死在此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