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抿一口茶,我憶起了兩年前的她,為她診脈就知道,她的身體極好,就是嬌弱了些,但絕對不至於“病弱”到這個地步,赴個宴就吐血!那她的目的呢?望著其下的幾個皇子還有藩王,我心中好笑!好個妙人兒,好個大長公主!
沒想到再次見她是在酒樓,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世人對她的評價,確實不算太虛,她真的精細又講究,但她……沒有那種做作的氣息,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天質自然,讓人一看就是極富教養,怪不得她縱然惡名在外,也從不曾她左近的人有過什麼微詞,這是她人格的魅力!
那一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個寧國太尉對我的敵意,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很新鮮,但我知道,我對他……一樣不舒服,一點也不喜歡,仿佛這種情緒就是天生的,而我天生的對於洛傾昀有種……
那個段染塵大概自己都沒發現,他看著洛傾昀的眼很奇怪,一副好像勢在必得,又很忍耐的模樣,我……更加不喜歡,洛傾昀這樣的女子是暗夜裏的優曇花,怎可被褻瀆!
那一日,我還第一次見到了洛氏奧曦,他和洛傾昀果然是兄妹,除了像到了極致的鳳眸,俊美的相貌,優雅的舉止,還有那勾起的唇角,洛相嫡子名不虛傳!微微側了頭看看周遭,我知道,世人看錯了,他們就算不信洛氏嫡係一脈,也該明白前洛相的決定,從未有過錯誤!
那一年,我二十四歲,終於接任國師之位,一切都那麼順利,整個帝都裏看下來,帝王果然聲明,鳳凰遺族果然忠誠,這樣……很不錯!
那一年,洛傾昀要出嫁,她終於還是要嫁人了!我該恭喜她,雖然在我眼裏,她並不大,可是在早婚的熙朝貴族裏,她應該算得上大齡了,我真的該為她高興,我想,這是我的禮貌,而之後的日子,我也是這樣做的!現在想來真的很蠢,直到後來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製,我都沒有明白!
作為國師,我必要曆練,而我的第一站就選了寧國,這是……無意的安排,其實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想什麼,反正我就是去了寧國,就是在驛館遇到了她,那個幹淨清澈到讓人悸動的女子,她明明大喜在即,周身上下卻沒有半點喜色,風吹起她的發與我的相纏,我知道那代表了什麼,我要鬆開那樣的束縛,隻是沒有想到,她亦然……,她也不想嗎?捉住了她的手,那樣的柔軟,隻是這也很正常,我與她都那樣表現得體,誰都不知道,我們心裏想的是什麼!
那一刻,她倒退,我施禮,我與她是一樣的人!有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可是我卻知道該如何,更何況我對她沒有強烈的渴望,隻是多年後的今日,我問自己,真的是那樣嗎?那****強壓下心底的到底是什麼?那真的是不可與外人道的,隻是我從來就不懂,我隻是把她當做了一個淡如水的朋友,一個讓我舒服的朋友!
這樣一個讓我看著就覺得神清的女子,乃是從來沒有過的,這種的感覺很好!她在寧久信的身邊,我看不出任何的湧動,但他們之間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了,那她就是他人之珠,我會尊重!
郯城之內,洛家兄妹震顫了所有人,也包括我,真沒想到她殺伐決斷,說到做到,毫無手軟,她當得上遺族洛女的稱號,我也終於明白,當初在寧國她怎麼有膽子進聖殿,我也沒想過,為何當時自己連追究的想法都不曾有過!
我更沒想到的是,她會對我說出那番話,關於我無心的話,看來她是真的看懂我了,我的確是這樣,對世人無愛,隻是覺得該如此!可是她洛傾昀便有心了嗎?她不是和我一樣嗎?我與她都是有著自我判斷的人,我們可以說是極為主見的人,也可以說是無奈的人,但是不管如何,這個輪不到她來說!
壹山封禪,我想我與淩帝都看到了洛傾昀臂上的火凰,那代表了什麼?聖族的典籍就有記載,遺族嫡係真的是三大氏族之一,是上天傳承的血脈,果然與眾不同,而更為不同的就是她洛傾昀,說心裏沒感覺大概是騙人吧!
衣袖勾下了她的發簪,通天台下,我能感覺到寧久信握起的拳,還有段染塵含霜的眉,但我怎會失宜?她洛傾昀一樣不會,我們兩個淺笑如常,果然是同一類人!
第一次,在聖殿內,我有種想納她入懷的衝動,但是手伸出後,我隻是擒住了她的下巴,我真不知道是如何想,但是我覺得隻要是我做,就很正常,她縱然驚詫,也沒有再說什麼,靈泉之內,我再次壓下心中的一股奇異,那是他人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