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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闌珊才剛剛順著安全通道走下樓梯,麵前幾個身著黑色衣服的保鏢便已經在門口等著她。
為首的一個甚至還是六年前保護過她的熟人。
“路小姐,好久不見,請上車吧。”
的確,白尋洲,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同樣的人,同樣的事,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昨日的重演。
上一次,被傷透了心腸的她,用再決絕不過的方式逃離了這一切,可這一次呢?她還要怎麼做?
巨大的荒誕感彌漫在路闌珊的心間,讓她幾乎忍不住想要大笑出聲,可心頭卻是一陣陣的發涼,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她拽入無邊的地獄,讓她甚至想要放棄無謂的掙紮,就這樣沉淪下去。
“媽咪?”
稚嫩的童聲叫醒了沉淪在深淵之中的路闌珊,她猛然低頭。
女兒懵懂的目光裏是滿滿的擔憂,小手緊緊著抱在路闌珊的脖頸,分明自己也已經十分害怕,但依然再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勇氣來安慰自己的母親。
這純淨的目光讓路闌珊心頭一縮,繼而升起的就是無邊的後怕與悔恨。
她唯一的女兒,她血脈的延續,曾經的她到底是被什麼迷了心腸,竟然想要親手結束掉這美好的生命!?
她怎麼能放棄?怎麼能讓單純幼小的雲曦承受這樣的苦痛傷害?
女子本弱,為母則強。
曾經的路闌珊,早已經脫胎換骨,與六年前不同的,她現在有了團團,女兒不單單是她的責任與軟肋,更是她的支撐,她的鎧甲。
“好。”路闌珊點頭,上車,平靜的仿佛隻是被朋友接去做客。
在這麼保鏢的包圍下,再抗拒也隻是徒勞無功,更會嚇到她懷中的團團,路闌珊不想再做無謂的掙紮。
見路闌珊這麼配合,領頭的保鏢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恭恭敬敬的彎腰開門,請路闌珊母女上了車,自己則坐上了前麵的副駕。
看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道路,路闌珊嘴角扯起一絲了然的嘲笑:“他,這是要你送我去別墅?”
保鏢從後視鏡裏看著這個被自家老板記掛了多年的女人:“是,路小姐,這麼多年,先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那座別墅,他一直留著,一有空就要過去待上幾天,在裏麵一句話不說,也不許別人打擾。”
保鏢的話說的句句誠懇,但路闌珊的麵上卻卻無為所動,淡淡的,掛滿薄涼的譏諷。
保鏢在這表情下節節敗退,沒說完的話也隻好默默咽回了肚子裏,正襟危坐,老老實實繼續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路闌珊沒再開口,接下來的一路隻是沉默的抱著自己的女兒,團團似乎發覺了媽媽的心情低沉,也乖巧的沒有吵鬧。
別墅很快就到了。
曾經的林蔭小道還是一般的蜿蜒幽靜,兩旁樹林裏鳥兒照舊在愉快的歡鳴。
路闌珊重新踏上這曾經最熟悉不過的道路,一步步,卻仿佛踏碎了曾經的夢。
白尋洲像以前一樣,正坐在餐桌前,一邊用著咖啡,一邊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