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1 / 3)

苗青青聽了,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牙咬得咯咯響:“姓鄒的,你真不要臉哪。你把這些都怪到我頭上?好,從今往後,咱行兩斷!”說完,她噔噔噔走出去了。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罵道:我怎麼會遇上這麼個男人?都是些沒骨頭的東西!出了門,她掉了兩眼淚。

從此,苗青青開始放縱自己,破壞自己了。她想,既然男人都是些沒骨頭的東西,她還留著自己幹什麼?她為什麼要為那一份把握不住的、虛無縹緲的情感守著?她還守什麼?就這些人,值得她守麼?

那就逢場作戲吧。女人一旦醒過來勁,就跟刺蝟似的,渾身都是刺!所以凡是有人請她吃飯她就去,你開玩笑,我也開玩笑,你調侃我也調侃,你涮嘴我也涮嘴,鋒鋒見利,刀刀見血!玩吧,就為了一個玩!這樣,反倒沒人輕易敢近身了。

這天,她是跟幾個有名的企業家一塊吃的飯,飯後又來到夜巴黎喝咖啡,說是聊聊。可是,聊到最後,卻把這幾個企業家嚇住了。開初,他們本是想讓她多喝的,說了四個方案:輪到誰輸,要麼喝酒,要麼唱歌,要麼跳舞,要麼親嘴……你想這些男人有多壞?她說行!於是,她的大方,她的潑辣,她說唱就唱,說跳就跳……一下子就把他們給鎮住了。誰也不敢再有什麼歪心眼了。說老實話,這個時候,苗青青倒不怕他們有歪心眼……最後,他們說要開車送她回去,她卻一擺手說:“不用,我有車。”

可是,等她坐到車裏,開了一段後,頭上那股暈勁就上來了。說是沒多喝,時間長了,她也喝了大約有一瓶的紅酒。紅酒後勁大,開始還不覺得,這會泛上來了,她頭暈得像在坐宇宙飛船!說來,她還算機智,停住車,就那麼歪在了方向盤上。迷迷糊糊的,她看見任秋風向她走來,穿著一身軍裝……她笑了。她說:鍋鍋,我渴。

等她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她聽見外邊有人在敲玻璃窗。她打了一個噴嚏,搖下玻璃,看見一個警察。警察給她行了一個禮,說怎麼回事?這裏不準停車,你不知道麼?她趕忙拿出記者證,說對不起。那人接過記者證看了看,說記者?她說記者。那人說下次注意吧。擺擺手,讓她走了。

苗青青的頭還是有點暈,再加上在車裏窩了一夜,渾身骨頭疼。

這時候,誰可憐她呢?

此時此刻,論心態,最能理解苗青青的,就是任秋風了。

隻從跟江雪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任秋風把自己關在屋裏,整整兩天一夜都沒出辦公室。他本是個嚴於律己的人,他後悔了。他突然覺得,一念之差,他怎麼成了苗青青了?要知道,對於苗青青,他是決不原諒的!那麼,自己呢?這幹的算什麼事?

這時候,對於苗青青,他才有了進一步的理解。一個女人,丈夫長年不在家,她孤身一人,要麵對那麼多的誘惑,還有那麼多的困難……就像苗青青自己說的那樣,你讓她怎麼辦?你說過,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可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他說你警惕,你警惕個屁呀?!

上官的話,就像釘兒似的,紮在他的心上。相比較而言,他最喜歡的,還是上官。當上官麵對金錢的誘惑,轉過身奔向他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激動,那才是感情的進發!他愛上官,真的愛她。可是,往下,他將如何麵對呢?

任秋風懊悔不已。

他不能原諒自己的是,他就那麼輕易地……出軌了。那時候,他怎麼連想都沒想,就走到了這一步?!人,真是很動物的。

往下,他就更不敢想了。如果江雪對他提出進一步的要求,他將如何對待?是啊,江雪還是個姑娘,如果她有什麼要求,那也是合理的。他將何以堪?!這接二連三的難題,像連環套似的,把他套住了。他出不來了。他恨自己,罵自己,卻已經晚了。

白天,背著這麼重的包袱,他還要處理一些事情……有一次吳國富來找他簽名的時候,恍惚中,他竟然簽成了江雪的名字!好在他及時發現,用力地把那兩個字塗掉,在下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就此,他汗都下來了。很快,他腦門上就有了皺紋了。洗臉時,他站在鏡子麵前望著這道皺紋,一繃緊臉,那皺紋還不太明顯,鬆下來,那皺紋就又現了,像刻上去了似的……他心裏說,這是罪孽。人真是不能背著什麼的,你一旦背上了,想卸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