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的睜開眼。蘇恬撐起自己的身體,眸子一派清明的,直直的盯著林涵。
從床上走下來。
蘇恬褪去了之前的脆弱,現在的她,像是被罩上了一層堅硬的外殼。
滿臉的決絕,堅韌。
“你想做什麼。”
側靠在窗口,林涵斜過臉,勾動著唇角,神色依舊淡淡的。顯然,他對於蘇恬的種種舉動,並不放在心上。
他總是這樣,蘇恬為此,心底已經帶不起任何波瀾。
想想現在的她,在經過了槍傷,在經過了目睹蘇默,那一直讓她以為對自己最好的哥哥,同林涵,同叫做小若那個女人的和諧相處,在經過了徹徹底底的親情背叛,在經過了孤寂的養傷生活……還有什麼,是能夠再讓她更加心痛,讓她為之心碎的事呢?
“我們分手,我告訴你,我們完了,徹底完了,就像這隻花瓶。”
卯著力氣,蘇恬恨恨的轉過身,一把掃掉床頭櫃上的花瓶。
上好青花瓷,碎落一地,以著一個碎裂的可悲姿態,在這一刻,成為蘇恬鼓足勇氣後的一個見證。
淚水,無聲無息間,順著蘇恬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化為渺小的水痕。
抬手簡單的抹去臉上的淚,蘇恬赤著腳,將頭扭向一邊。
她不想將自己的脆弱顯示出來,尤其不想在林涵的麵前。苦笑著裂開嘴,即便是下了那麼大的決心,即便是在心底一千遍一萬遍的告訴自己堅強,感情的流露,還是無法受她的控製。
沒有得到林涵的回應。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這算是什麼?不表態,蘇恬好奇於林涵的想法,卻不願意將頭掉轉過去,同他對視。
攥緊了手,在林涵的氣場下,她過了開始的衝動勁,心底又泛起了層層顧慮,底氣像是流沙一般,開始於靜默間,消散。
林涵冷眼看著蘇恬的模樣,聽著她說的話,不緊不慢的,從衣兜裏拿出電話,給身在樓下的蘇默發了一條簡訊。
顯然的,蘇恬不過剛醒,她對於樓下內,之前幾個人的談話,全然不知。這可不可以說是,老天都不幫她。
不過,鑒於她的醒來,他也需要著手去做,去安排一些事,能夠避免的麻煩,總不至於,非要讓它發生在眼前,既然醒了,蘇恬那一邊,也該有些新的安排,繼續在蘇家呆,已經不明智了。
做好了一切,林涵諷刺的笑,突兀的充斥在房間之中。
“想跟我分手,你怎麼不去問問你哥同不同意,伯母又同意不同意?恬恬,你該知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你怎麼又犯傻了?從今兒開始,你不用在家住了,現在就收拾東西,跟著我,同我開始甜蜜的同,居,生,活。”
同居生活?蘇恬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下定決心說出那些決絕的話後,得到的,會是林涵如此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