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此刻的洛軒雨有點搞不懂他的心思,按道理,這應該是兩個人,一次難得的放鬆,也是她難得的,給他的一次嘉獎,可是,他卻將話題,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得嚴肅,這樣,有什麼意思呢?
更何況,她洛軒雨可不認為,這易寒,是個沒有碰過女人的主。
雖然她同他的私生活沒有過半點交集,但是,單是從他們兩個人所共同參加過的宴會,她便已經發現了,他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每一次,都會在女人堆裏,紮根很久。
就衝著他這樣的一點,那還有什麼資格來跟她說教呢?
明明自己都做不到了。
暗自感慨著,洛軒雨卻沒有像易寒一樣的,把這些難聽的話,擺出來說。
畢竟,她不是他,也不會是他,她永遠有著,她所為自己頂下的生活圓圈。
“行了,說點有意思的吧,難得我這一次跟你出來放鬆,給你一次私下的嘉獎,能不能不要總是把話題圍繞在那麼局限的公事上?說點有意思的不好麼?”
拉了拉易寒的袖口,洛軒雨如是說著。
然後,兩個人都開始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他這是沒有什麼有意思的要說?
洛軒雨動了動唇,隻得為了自己的提議,不得不在自己所有的記憶範圍之中,搜索起,能夠對的上,她當下這個提議的她所發生過的,所有有意思的事,用以拿出來跟易寒分享。
隻是很可惜,想了一圈之後,洛軒雨居然發現,她的記憶之內,所有的一切,都有關於洛川,而那些有關於洛川的所有事,又是她不願意去輕易觸及的。
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也便陷入了冷場,大家,真的是都沒有話。
“有意思的事,我沒有,不過,我可以給你說一件,我所見到過的事,你要不要聽?”
難得的,這一次,由易寒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積極的點起頭,洛軒雨給著易寒肯定。
“是有關於一個男孩的,大概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利益上的關係,被幾個男人抓起來,然後,被他們用著磨得非常頓了的刀,一點點的,割著手上,腳上的靜脈,血色暗紅著緩緩的滲出來,隻是那血,少的讓人完全不覺得他受了多大的傷,可是,那痛,實際上,無比的清晰,徹骨。”
易寒的話,很短,很簡單,可是卻讓洛軒雨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讓她感覺周身都涼涼的不自在。
她覺得自己無法想象,身臨其境的那個男孩會是怎樣的一番心態,無法想象,他的未來,又將會變得怎樣。
“那你後來還見到過他麼?你當時多大?那個男孩是川手下抓起來的人麼?”
一點好奇又夾帶著一點小心。
洛軒雨看著易寒陰惻的臉頰,問著。
“嗬,是吧,記不清楚了,再後來,就沒見到了,不過我想,今時的他,必定不同於往日,那個時候,他還曾經大喊過,以後要做一個足以保護所有人的家夥。”
“是這樣的啊,那我想,他最後該是沒有死的,他的家人應該是來救他了。”
“與其等人救,心底抱著那個不可知的希冀,倒不如想個切實的辦法自救,這麼簡單的道理,少夫人怎麼不懂了呢?將希望放在別人的身上,很容易的,便會讓自己的希望落空,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誰的救贖,即便是,經常有人,很想自以為是的,成為誰的守護者,但是,到了最後,往往都是一場空。”
午夜的鍾聲,開始在酒吧內,豁然響起。
這讓洛軒雨同易寒之間的對話,戛然而止。
轉過頭去,洛軒雨看著之前那一方屬於吉他女孩的天地,隻在眨眼間,便成為了女人熱舞的天堂。
快速的轉換之間,那天與地之間的差別,讓洛軒雨覺得,簡直就是在變戲法一樣。
刺激,好玩,新鮮。
隻不過,她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間,不能夠多呆了,因著明天,還是要工作的。
而她,沒有時間,在這裏,繼續消耗。
喝掉杯中的最後一滴藍色的酒水,洛軒雨自長長的皮夾之間,拿出幾張紅色的紙幣,放在吧台之上,然後,示意著易寒,以著眼神告訴他,他們到了該走的時候。
可是,很奇怪的,他居然沒有動,反而的,眉頭緊皺成了一片。
好像,在壓抑,忍受著,什麼疼痛一樣。
他這是出了什麼事?
洛軒雨不解,自高腳的轉椅上跳下來,然後走進到易寒的身邊,用自己的手指,去觸碰他的身體。
涼的像一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