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伐罪吊民誅獨夫,西周原應玉虛符。
自無血戰成功易,豈有紛爭立業殊。
孔雀逆天皆孟浪,金雞阻路盡支吾。
休言伎倆參玄妙,總是西方接引徒。
話說孔宣人馬出關,至金雞嶺,探馬報入中軍:"前有周兵在嶺下,請令定奪。"孔宣令:"在嶺上安下營寨,阻住咽喉之路,使周兵不能前進。"不題。隻見子牙人馬正行,報馬報入中軍:"稟上元帥:前有成湯大隊人馬住在嶺上。"子牙傳令:"安營。"升帳坐下,自思:"三十六路人馬俱完,怎麽又有這枝兵來?"子牙沉思,掐指算來:"連張山是三十五路,連此一路方是三十六路。此事必又費手。"
且說孔宣在嶺上隻住了三日,子牙大兵已到。忙傳令問:"誰人去周營見頭陣走一遭?"有先行官陳庚出位應曰:"末將願先見頭陣。"孔宣許之。陳庚上馬下嶺,至周營搦戰。探馬報入中軍。子牙問左右:"誰去見此頭陣?"有先行官黃天化應曰:"願往。"子牙吩咐曰:"務要小心。"黃天化答曰:"不必囑付。"忙上了玉麒麟出營。看見來將手提方天戟大呼曰:"反賊何人?"黃天化答曰:"吾非反賊,乃奉天征討掃蕩成湯天寶大元帥麾下,正印先行官黃天化是也。你乃何人?也通個名來。錄功簿上好記你的首級。"陳庚大怒:"量你雞犬小輩,敢與天朝元宰相拒哉?"縱馬搖戟,直取黃天化。天化手中雙錘赴麵交還。麟馬往來,錘戟並舉。有讚為證,讚曰:
二將陣前勢無比,顛開戰馬定生死。
盤旋鐵騎眼中花,展動旗幡龍擺尾。
銀錘發手沒遮攔,戟刺咽喉蛇信起。
自來也見將軍戰,不似今番無底止。
麟馬交還,大戰有三十回合,黃天化掩一槍便走。陳庚不知好歹,隨後趕來。黃天化聞得腦後鸞鈴響,掛下雙錘,取火龍標掌在手中,回手一標。正是:
金標發出神光現,斷送無常死不知。
話說黃天化回手一標,將陳庚打下馬來,兜回馬取了首級,掌鼓進營,來見子牙。子牙問:"出陣如何?"黃天化答曰:"末將托元帥洪福,標取了陳庚首級。"子牙大喜,上黃天化首功。子牙方才舉筆向硯台上掭墨,不覺筆頭掉將下來。子牙半晌不言,重新再取筆,上了黃天化頭一功。此是黃天化隻得首功一次,故有此警報。
且說報馬報入孔宣營中:"稟元帥:陳庚失機,被黃天化斬了首級,號令轅門。"孔宣笑曰:"陳庚自己無能,死不足惜。"全不在意。次日,又是孫合出馬,至周營搦戰。子牙傳令:"誰去走一遭?"有武吉應曰:"弟子願往。"子牙許之。武吉出營,見一員將官,金甲紅袍,黃馬大刀,飛臨陣前,大呼曰:"來者何人?"武吉曰:"吾乃薑元帥門下右哨先行官武吉是也。"孫合笑曰:"薑尚乃是一漁翁,你乃是一個樵子。你師徒二人正是一軸畫圖'漁樵問答'。"武吉大怒曰:"匹夫無理!焉敢以言語戲吾!"切齒咬牙,舉槍分心就刺。孫合手中刀急架忙迎。兩馬交鋒,一場惡殺。大戰有三十回合,未分勝負,武吉掩一槍便走,詐敗而逃。孫合見武吉敗走,知是樵子出身,料有何能,隨後趕來。不知子牙在磻溪傳武吉這條槍,有神出鬼沒之妙。武吉已知孫合趕來,把馬一兜,那馬停了一步;孫合馬來得太速,一撞個滿懷,早被武吉回馬槍挑下馬來,取了首級,掌鼓進營,見子牙報功。子牙大喜,上了武吉的功。就把哪吒激得抓耳撓腮,恨不得要出營廝殺。且說報馬報入成湯營裏:"啟元帥:孫合失機,被武吉回馬槍挑了,梟去首級,號令轅門,請令定奪。"孔宣聽報,謂左右曰:"吾今奉詔征討,爾等隨軍立功,不期連折二陣,使吾心中不悅。今日誰去見陣走一遭,為國立功?"旁有五軍救應使高繼能曰:"末將願往。"孔宣吩咐曰:"務要小心。"高繼能上馬提槍,至營前討戰。哨馬報入中軍,旁有哪吒忙應聲曰:"弟子願往。"子牙許之。哪吒登風火輪,前有一對紅旗,如風卷火雲,飛奔前來。高繼能大呼曰:"哪吒慢來!"哪吒大喜曰:"既知吾名,何不早早下馬受死?"高繼能對哪吒大笑曰:"聞你道術過人,一般今日也會得你著。"哪吒曰:"你且通名來,功勞簿上好記你的首級。"高繼能大怒,使開槍分心刺來,哪吒火尖槍急速忙迎。輪馬盤旋,雙槍齊舉,這場戰非是等閑,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曰:
二將交鋒在戰場,四肢臂膊望空忙。這一個丹心要保真明主;那一個赤膽還扶殷紂王。哪吒要成千載業;繼能為主立家邦。古來有福催無福,有道該興無道亡。
高繼能大戰哪吒,恐哪吒先下手,高繼能掩一槍便走。哪吒自思:"吾此來定要成功!"哪裏肯舍?隨手取幹坤圈望空中祭起,高繼能的蜈蜂袋未及放開來,不意哪吒的圈來得快,一圈正打中肩窩,伏鞍而逃。哪吒為不得全功,心下懊惱,回營見子牙曰:"弟子未得全功,請令定奪。"子牙上了哪吒的功。且說高繼能被哪吒打傷,財進營來見孔宣,具言前事。孔宣不語,取些丹藥與繼能敷貼,立時痊愈。
孔宣次日命中軍點炮,自領大隊人馬,親臨陣前,對旗門官將曰:"請你主將答話。"探馬報入中軍:"孔宣請元帥答話。"子牙傳令:"擺八健將出營。"大紅寶纛旗展處,子牙左右有四個先行官與眾門徒,雁翅排開。子牙乘四不相至陣前,看孔宣來曆大不相同。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曰:
身似黃金映火,一籠盔甲鮮明。大刀紅馬勢崢嶸,五道光華色映。曾見開天蓋地,又見出日月星辰。一靈道德最根深,他與西方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