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取了王誌倫的報告之後,常見清對他得表現微微有些不滿,他本來是想親自與趙子凡見麵的,如今他卻沒有按照自己的命令將他留下,而是擅自讓他去了平江,盡管趙子凡去平江並不影響他的計劃,可對於手下這名幹將他仍感到頭疼,但有時卻又不得不此人來為自己辦事,畢竟王誌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半個時辰的交談中,王誌倫閉口不談歐陽汐半字,隻是將趙子凡的情況詳細說了一說,常見清若有所思的聽著,不時點點頭,照王誌倫的描述,這個趙子凡並無什麼靠山,家中隻有父母和一個剛成婚的妻子,構成簡單,常見清不禁有些擔心,趙子凡生活富足,他會願意加入這個組織麼?看來有必要使一些必要的手段籠絡一下了,常見清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常見清並沒用與王誌倫多說什麼,不久便離開了貨船,帶著王繼誌前往位於東京西市旁的一家客棧住下,這裏是常見清在東京的聯絡點,十多年沒用踏足東京,這裏的布置擺設卻依然如故,隻是店小二已經換成了年輕的夥計,常見清與這名年輕的店小二對了暗號,那小二在這裏潛伏也有五六年,他幾乎都快忘記暗號的內容了,虧得他反應靈敏,便立刻帶著這個神秘的男子去見掌櫃,掌櫃的似乎也沒想到能夠再次見到常見清,二人顯得有些激動,隨即掌櫃的便帶著常見清二人進了一間塵封已久的臥室,這裏是專門為常見清準備的地方,盡管十年來還是第一次用到,但這裏打掃的一塵不染,這裏的主人顯然對這個房間極為用心。
掌櫃的姓許,今年四十有餘,身材微微有些發福,與常見清年紀相仿,往日的兩個翩翩少年此時頭發都已經有些發白,相比起來,許掌櫃的保養的更好些,至少他不用整日奔波,而常見清卻是蒼老了許多。
兩人幾乎一夜未眠,常見清親自寫了一封書信,天剛剛亮,東京城門剛開,便差許掌櫃叫人快馬送往位於徐州銅山縣的秘密據點,那裏是前往平江府的必經之路。
位於東京的這個據點荒廢了多年,終於因為常見清的到來而重新開始運作起來。
話說趙子凡從東京出發趕了一天的路,經過開封縣,又穿越了蘭考縣,在日落之時,剛巧達到了虞城縣,眼看天色不早,便隻能打尖住店。
虞城乃是位於商丘右側的一個縣城,雖然比不得開封縣城繁華熱鬧,但比起濮陽來倒是好了許多。李寶菱歪著小腦袋,斜著身子躺在馬車中,不知不覺已經整個人依偎在趙子凡的懷中,沒有辦法,誰讓公子的懷裏躺著比馬車四壁更加舒坦呢。
趙子凡將李寶菱叫醒,緩步走入客棧,客棧的門楣之上的牌匾已經看不清字跡,看的出來經曆了風吹雨打,已有些年月了,客棧的掌櫃似乎並不介意這一點,因為來這裏的客人都是基本南來北往的商販居多,大多數商人以利為重,他們不在乎什麼風雅,什麼情趣,一家沒有名字價錢公道的客棧,比一個貴而不實的華麗落腳點更能讓他們接受,何況這裏還專門為這些商販準備了堆砌貨物的庫房,盡管地方不大,可寄放的貨物也有一定限製,但卻極大的方便了這些小商販們,這不客棧之中人頭攢動,前來投宿的人確實不少。
趙子凡來的還算湊巧,剛好還有幾間空餘的客房,他與李寶菱一間,而車夫老元則住在他們隔壁,後麵的人卻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今日前來投宿的人比往日還要多,他們隻能去縣城其他地方再找落腳之地,但此時夜幕降臨,誰都想早點休息,沒有住到店的人紛紛叫苦。熟悉虞城縣的人都知道,縣城東還有一家客棧,那裏的價格可幾乎是這兒的一倍,眾人吵吵嚷嚷著,客棧的底樓擺放了許多桌椅,白天可充作飯館,為住店的人們提供各種酒食,有幾個囊中羞澀的男子,甚至已經與掌櫃的商量一下,準備今晚就在這廳堂之中打個地鋪,將就一晚,反正現在已經入夏,晚上不用蓋被子都不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