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的懸浮車降下的時候,陸家還是一片安靜。
暴風的激光炮仍然架起,穩穩地指著陸家富麗堂皇的大廳。
陸煊黑色的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殼殼”的聲音。他大步穿過了人群,陸老爺子坐在大廳主位。
他眯著眼睛,表情雖然看起來平靜,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陸老爺子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父親。”陸煊大步走到了自己父親的前麵。
“回來了。”陸老爺子漠然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傑出繼承人,“這是準備向你的父親,興師問罪?”
“父親。”陸煊又叫了他一聲。他彎腰,向這個將自己養育大的男人鞠躬,“您還記得,我的母親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嗎?”
他站直了身體,平靜地和陸老爺子對視著。
從來都冷靜的陸老爺子,在自己兒子刀鋒一樣鋒銳的目光中,表情慢慢地,出現了一絲裂痕。
陸煊不再說話,他隻是深深地看了他父親一眼,轉身,朝站在人群後麵的許妙影走了過去。
“抱歉。”他低頭,替許妙影別起一縷頭發,“之前,我忘了你。”
“不……這不怪你!”許妙影哽咽著搖了搖頭,“我知道,這都不怪你!”
她仰起頭,看著這個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失而複得的狂喜包圍了她整個人,眼淚撲簌簌往下滾落。
她縱然是軍中英勇堅強的上尉,同樣也隻是一個懷了寶寶陷入愛情中的普通女人。
陸煊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他牽起許妙影的手,帶著她大步走向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正式向您介紹。”他頓了頓,淡淡說道:“這一位許妙影許上尉,隸屬於第九軍團北軍元帥秦墨麾下。她會是我唯一的妻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快舉行婚禮。”
“你這是對一個父親說話的態度嗎?”陸老爺子看都沒看許妙影一眼。
就算陸煊搬出了他早逝的母親,他也不會承認這個出身低賤的女人,也絕不會讓她進陸家的門。
“陸煊這樣的態度,大概隻是因為,他對你太失望了。”待在暴風裏很久沒說話的秦墨,終於打開駕駛艙從暴風身上跳了下來。
他唇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容,一邊朝陸老爺子走去,一邊就調出了自己的光腦:“我還有很多精彩的資料,想和陸老爺子好好說道說道呢。”
“墨。”秦夫人走到了自己兒子身邊,想要阻止他,“這畢竟是陸家的事……”
“媽。”秦墨笑著看著秦夫人,“這事兒您別管,我想陸老爺子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待的。”
他笑吟吟地走到了陸煊身邊,壓低聲音問他:“汐汐呢?”
陸煊唇角繃緊,沒有說話。
秦墨的目光,一下變得有些冷銳起來。
“父親。”陸煊挺直了背脊,“還有件事,我也希望可以借著今天當眾說清楚,關於顧家小姐和我的婚約……”
“煊……”許妙影抓緊了陸煊的手,她現在,已經一點不討厭顧汐汐了,甚至還很感激她。
她救了自己兩次,最後,也是她成全了自己和陸煊。
“顧小姐,是我為了保護妙影,所以才在我自私的要求下,犧牲自己和我訂婚。”陸煊安撫地對許妙影一笑,又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清晰地說道:“我欠了她,陸家也對不起她。所以……”
他緩緩轉身,目光掃過整個大廳,一字一字地說道:“如果有人敢對顧小姐不敬,那麼,就是和我,和整個第三軍團為敵。”
陸煊擲地有聲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