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顧汐汐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嘴裏還殘留著草莓果醬酸酸甜甜，如同初戀一樣甜蜜的滋味。
鮮榨的奇異果汁還有半杯在透明的玻璃杯裏，在晨光中折射出鮮活好看的綠色光芒。
秦墨的語氣甚至都還是那樣溫柔，他就坐在她一伸手就可以觸及的地方，透明的陽光在他臉上勾勒出明明滅滅的光影，讓顧汐汐一時間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她可以看見他的動作。
秦墨慢慢合上了手裏的雜誌，抬眸，平靜地看著顧汐汐，重複了一次剛才說過的話：“分手吧。”
“為……為什麼？”顧汐汐完全是下意識地問道。
她完全無法理解。
昨天白天，兩人明明還是那樣甜蜜。
晚上秦墨還那麼溫柔地抱著她。
一直到剛才，他的語氣都聽不出絲毫問題。
顧汐汐茫然地盯著秦墨那張俊美無瑕的臉，試圖從上麵找到一點理由。
可她失望了！
秦墨平靜地坐在那裏，一如既往地完美。
目光很冷，好像回到了他們交往前的時候。
“顧汐汐。”秦墨將雜誌放在了桌上，“我們分手吧。”
他站了起來，再也不肯看顧汐汐一眼，從她身邊冷漠地走過。
“為什麼？”在他經過身邊的時候，顧汐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仰頭，目光仍然茫然無措：“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要分手？”
秦墨低頭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握住了顧汐汐的手，然後一根一根，掰開了她緊緊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指。
他不再說話，越過顧汐汐去了客廳沙發，拿起外套徑直出了門。
剛才還殘留在嘴巴裏的草莓醬，隻剩下苦澀的酸。
顧汐汐腦海裏飛快地閃過這一天多的相處，從白天到晚上，可是她真的一點點都猜不到，秦墨突然說分手的理由。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端過果汁喝了一大口。
明明該是甜蜜可口的果汁，喝在嘴裏卻隻剩下要命的酸。
顧汐汐擰起眉頭，眉毛鼻子幾乎皺成了一團。
她就這樣茫然無措地坐在餐桌旁，轉頭看著秦墨離開的方向——
大門緊閉，整間房中都找不到秦墨的影子。
可是……
為什麼啊？
顧汐汐甚至特地看了下手機時間，確定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所以這個一點不好笑的玩笑也不會是愚人節的玩笑。
她渾渾噩噩地到了圖書館，到底記得自己馬上要期末考試，可是厚厚的課本攤開放在麵前，整整一個上午，連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夕陽西下。
昨天回家的時候，還是兩個人甜甜蜜蜜手牽著手。
今天卻隻剩下顧汐汐背著包，孤孤單單走在校園裏。
從籃球場路過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籃球場內。
那裏已經沒有人在，隻剩下一顆籃球孤零零地待在一角。
秦墨很喜歡打籃球，顧汐汐慢慢走到了那顆籃球麵前。
“哎？你不是那誰嗎？”她剛剛彎腰撿起那顆球，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年輕爽朗的聲音，“那誰……秦墨的女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