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啊,我看這執掌江山的羅氏,怕是氣數已盡啊。”
身著黑布麻衣的中年俠士小語道:
“小點聲,這話要被外人聽得去,你的腦袋十個還不夠砍。”
對方的臉上有條狹長的刀疤,一看便知是江湖人士。
他抿了口茶,看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
“早已聽聞當今執掌江山的羅沂,當年身為三皇子時,天天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如今比往日更勝。”
“你這話說得倒不假,姓羅的隻掛了個虛名,朝廷現已分崩離析了,人心渙散,結黨營私。徒留空殼罷了。”
喝茶的那位頓時神色凝重起來,歎道:
“這右相憑借著朝中勢力,權利是與日俱增,怕是在坐等時機了。”
黑布麻衣勸道,
“我們隻是江湖中人,莫管。”
刀疤男手執茶碗,眉頭一攏,
“近些年來,鳳淵閣的擴張猶如燎原失勢,也不可小覷。不僅在江湖上威懾有名,乃至朝廷也要忌它三分。那鳳淵閣閣主,更是神出鬼沒,行蹤飄忽不定。見過他的人也甚少。”
“是啊~”,俠士似乎陷入了臆境,“五年前,我的一位江湖朋友有幸親眼目睹那場閣主之爭啊,遠遠的見過那個少年。他道,如火,似畫,隻一眼,知其將來必傾天下。”
話畢,茶館外突然引起了一陣騷動,街上的百姓交頭接耳,又紛紛前往。
“不知何事,江兄是否要與在下一同前去湊個熱鬧?”
刀疤男放下手中茶碗,劍一提,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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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的大街上——
“這年紀輕輕的,騎在黑的盧上的是何許人?”
“這你都不知,是剛剛戰勝了西盈國的秦將軍秦詠之啊!”
街上兩個庶民不停的交談著,
“秦將軍?是那個左相的兒子啊!怪不得了。四年前,他也不過十八,便跟著前朝皇出征。唉,在北水之戰中我軍雖敗了,可他小小年紀在戰爭中的運籌帷幄,令人側目啊!”
“誰說不是呢,這次他又率領眾將,縱橫沙場,匹敵無數,再次凱旋。戰功赫赫啊,現也不過二十一二。”
街上時有少女粉麵含羞地偷偷注視著馬上英挺的人,劍眉星目,嘴唇微抿。皮膚因久經沙場而染被成小麥色,一襲戰袍。颯颯英姿,猶如神袛。
“也難怪,少女懷春。怕這秦將軍是早已有婚配之人,不知又要傷了多少少女的心呐~”
“是啊,原以為那前朝七公主……”
話未出口,立馬就被捂得嚴實,對方神色示意,
“你不知提那前朝七公主是犯了大忌,可是要被殺頭的!”
“呸呸呸,瞧我這賤嘴,差點就要出大事了!”
站在某客棧一角的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似是要繼續打探,被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一手攔下,
“莫問,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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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車馬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
小攤小販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攤位上擺放的物品更是琳琅滿目、枚不勝舉。
這建安城倒是一派繁華似錦,與外界所傳的動蕩不堪甚是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