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的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寂靜了那個走在右後角的女人一身軍綠色,英姿颯爽地闊步向前,那麼明亮鮮活,那麼高挑冷傲。
熟悉臉龐的讓雲沐軒呼吸一滯,眼底晦暗不明,與此同時,他看到她腳步一頓時眼底轉瞬即逝的錯愕和震驚。
或許是看清了她掩飾的驚慌失措,他強迫自己恢複淡定,神色無異。
三道軍綠色身影不斷在眼前清晰,他和她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那麼激烈,也那麼短暫。
三年了,始料未及的見麵,眼前這個雙目虛視的女人還是會讓心髒的一角抽痛,此時此刻痛得異常真切。
他用最淡漠的眼神一直看著她,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鮮明的痕跡--黑了點,瘦了些,頭發長了很多。
原來,長發及腰的她是這樣的,如今那麼真實地出現在眼前,卻無法和以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因為,過往和時間讓他們都變了。
“雲先生,您好!我是這裏的最高長官曾樹林,身後兩位分別是童顏少將、衛鎮中尉,謹代表軍方對愛心慰問方作最誠摯的問候。”領頭的高大中年男人用粗獷沉厚的聲音向雲沐軒麵帶微笑地發出誠摯問候。
此時此刻,雲沐軒似乎聽得並不真切,隻是淡淡地點頭致意。
視線再一次近距離觸撞,兩人相對無言,眼底都是一片淡然。
這時,最高長官曾樹林再次語帶敬意地開口道:“雲先生,請跟我來。”
話音剛落,名為衛鎮的年輕男人昂首走向前彬彬有禮地替雲沐軒拿行李箱,一行四人各司其職地往軍區走去。
“雲先生,F省經濟和環境實屬全國落後水平,條件比較艱辛,我們軍區位於偏僻邊境山區,距離市區有一定距離,慰問期間可能要委屈您入住軍區,如果介意……”
“不介意。”雲沐軒溫聲插話道。
聽到這話,身旁粗獷溫和的聲音明顯變得輕快,“那就好。雲先生,再次感謝貴公司捐贈大量物資幫助我省雪崩災區,解決我軍的燃眉之急。同時非常感謝雲先生不遠千裏前來慰問。”
“不用客氣。”雲沐軒的語氣一如之前的漠然清晰。
健步行走間,英俊男人目光似有似無地瞟向身側,那個女人有些不自然地垂眸沉默。
F省的軍區建築相對低矮破舊,過道兩旁一片荒蕪,但整體不乏生氣。遠遠看過去塵土飛揚的訓練場上有軍隊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各種訓練,響亮的哨聲飄散到雲霄。
熱情憨厚的曾長官將雲沐軒的一瞬閃神定義為頗感興趣,於是笑著開口介紹:“我們軍區雖然比較破舊,但這裏的邊防軍人相當有熱情和幹勁。雲先生若是有興趣,可以四處參觀一下,我給您派個人。”
此話一落,神色淡然的雲沐軒微微挑眉,側身一指,“我要她。”
清亮的指定要求擲地有聲,沉寂在一旁的童顏明顯表情一滯,抬眸對視間瞳孔緊縮,隨後轉移視線對著同樣有些愣神的曾樹林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