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天胡桃依然笑嘻嘻地去上學,早餐的時候她正在吃三明治,胡琳走下來,咬了一口,“呸呸呸”三聲吐到地上:“這是喂豬吃的啊?”(1 / 2)

胡桃裝作沒聽見她的諷刺,慢悠悠地喝完一杯牛奶,背起書包,在胡琳麵前頓了頓:“大小姐,還真說對了,整個家裏,就您一個人長得跟豬最像。”

胡琳從小嬌生慣養,是個小胖妞,被胡桃一句話堵得忍不住破口大罵。胡桃聳聳肩,哼著小曲上學去了。下午放了學,胡桃約著林向嶼一起吃晚飯。兩個人相識五年,彼此的口味都記得很清楚。林向嶼嗜辣,胡桃不吃菇。飯店裏放了一口滾燙的鍋,胡桃拿兩雙筷子去燙,林向嶼舀兩碗湯。多來過幾次,老板閑的時候就跟他們聊天,衝胡桃擠眉弄眼的:“感情真好啊。”“才不是!”胡桃趕忙吞下口中的飯,抬起頭反駁道。 “慢慢吃,你急什麼?”林向嶼瞟了她一眼。老板還是樂嗬嗬的,胡桃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媽最近在翻字典給小 baby取名字,你快幫我想想有什麼好聽的。”“胡啊?胡梨怎麼樣?”林向嶼用筷子頭在桌子上寫了寫。“你才狐狸呢!”胡桃瞪他。“不然怎麼說你是文盲呢,”林向嶼說,“我是說梨,梨子的梨,和你的桃子對應起來了嘛。而且你繼父的女兒不是叫胡琳嗎,也挺接近的,正好也不爭寵。”

“你這樣一說倒真的挺不錯,不過我的桃不是桃子,是桃花的意思,”胡桃頓了頓,她轉過頭望向街頭輕聲地說,“我生父姓楊,我原名叫楊桃。”

林向嶼沒有說話。胡桃看著街道行人的目光忽然間變得有些迷離:“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這是我名字的出處。”“真是一首好詞。”他難得溫柔地同她說話。“那你知道接下來是什麼嗎?”胡桃轉過頭看向林向嶼,一字一頓,她慢慢地說,“從別後、憶相逢,幾度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女孩麵若桃花,字字珠璣。真是不能背後說人。吃過飯後,林向嶼送胡桃回家。快到胡桃家的社區時,前方迎麵走來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她個子不高,看起來有點黑,正拎著書包低著頭在走路。胡桃停下腳步叫她:“胡琳!”胡琳抬起頭,惡狠狠地剜了胡桃一眼。這是林向嶼第一次見到胡琳。胡桃尷尬地笑了笑,跟在胡琳後麵,不想讓林向嶼看到自己和家裏人關係這麼惡劣,便找了個話題:“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司機沒去接你?”

胡琳停下腳步,衝她翻了個大白眼:“煩死了你,話那麼多,”然後又看了一眼胡桃身邊的林向嶼,冷嗤一聲,“和你媽一樣隻知道勾引男人!”

胡桃怔住,氣得渾身發抖,一時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她和胡琳向來不和,胡琳一張嘴尖酸刻薄。平時胡桃能忍則忍,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心愛的男孩站在她的身邊,胡琳字字誅心,甚至侮辱她的母親。

“胡琳!你給我道歉!立刻!馬上!”胡琳沒有理她,繼續往前走,倒是一旁的林向嶼出聲了,他好整以暇地說:“這位小妹妹,你最好收回你剛才說的話。”胡桃和胡琳一齊向林向嶼望過去。這是胡桃第一次見到他一臉冷漠的樣子,他的語氣更是冰冷:“年齡小和閱曆少並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語言也不是用來攻擊和傷害人的武器。你在這個世界上哪怕隻活一天,也應該學會尊重。”林向嶼表情嚴肅,他身材高大,簡簡單單地立在那裏,遮住了夕陽餘暉。從小囂張任性的胡琳竟然被他訓得說不出話來。林向嶼一動不動,盯著胡琳。胡琳使勁抓住書包肩帶,看了胡桃一眼,垂下眼說:“對不起。 ”胡桃受寵若驚,沒有想到小公主也有低頭的一天。此時她的氣也消了一大半,木訥地站著。林向嶼又恢複了平時懶散的樣子,他拍了拍胡桃的頭:“傻了嗎?”

胡桃回過神,剛想對胡琳說“沒關係”,對方已經冷冷地“哼”了一聲後轉身走了。為了表達她對胡桃的厭惡,胡琳小步往前跑,沒多久就消失在人群中。

林向嶼將胡桃送到家門口,胡桃向他道謝。“別讓自己隨便被欺負。”林向嶼說。沒想到一直到了夜裏八點多,胡琳才回家。她進門的時候胡桃正坐在沙發上和胡近聊天,胡琳看到她,張嘴就開始號啕大哭。起先在街頭遇見的時候,夜色籠罩沒看清楚,現在進了家中,胡桃才看到她一身狼狽,臉還是腫的,像是被人打過。

“怎麼了?”胡近連忙走上前問道。

胡琳隻是搖著頭哭,不說話。胡桃歪著頭看她,懶得摻和著跟著一起哄小公主,便提了書包準備上樓。這個時候,小公主倒是嬌滴滴地開口了:“姐姐打我,不準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