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保的聲音安寧聽著熟悉,先前似乎就是這個酒保給自己打過的電話,讓自己來璀璨接潘冬子的。
她淡定地道,“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吧?”
酒保先是沒領會,恍惚了下,立刻回過神來了,忙道,“是我,你就是潘少口中的安寧吧?”
安寧頷首,那女人看沒戲了,才悻悻然扭身走人,另尋目標,還不忘恨恨地淬了一口,“自己的男人一定要記得管好,別出來亂招惹人。”
真是搞笑,明明是她自己主動湊上來想要投懷送抱的,若非潘冬子醉得不省人事,若非這場合不對,這女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將潘冬子給扒光強上了,都已經饑渴到這地步了,還非要給自己掛上牌坊。
酒保見安寧麵上的神色還是未見緩轉,忙為潘冬子說好話,“潘少一直在念叨著你的名字,我認識他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到他醉成這樣,以前他從來沒這樣過。我想,潘少應該很愛你。”
拍馬屁呢,隻不過安寧可不吃這套,今晚接到這兩個電話,夠窩氣了。
酒保的這番話,讓她心裏頭愈發的不是滋味,潘冬子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表達這個嗎?
愛?
他真的懂這個字眼的深切含義嗎?
這個字,太過沉重,起碼她承受不起。
安寧不想再身處這嘈雜的環境,她要離開這,從來沒有這般迫切地想要離開。
但潘冬子,她一個人拖不動。
在酒保的幫助下,安寧終於將潘冬子拖上了一輛出租車,潘冬子一坐上去,腦袋就霸道地橫在安寧的左肩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睡得應該不是很安穩,動來動去的,一刻也不肯安分,跟個孩子一樣。
到了小區門口,安寧扶著潘冬子下的車,他嘴裏除了會念叨“安寧”兩個字眼外,什麼字都不會。
安寧深吸了口氣,她扶不動了,他要是還一直將他身體全部的重量都移到她的身體上的話,她真的是不堪重負。
幸好,上天是眷顧自己的。
這冷風吹得潘冬子神智恢複了些,在安寧身上釋放的重量明顯輕了不少,安寧重重地喘了個粗氣後,一股腦兒地不停往前走,她真怕自己一時心軟停下來之後就無法繼續下去了,足下真的是如墜千斤。
到了家門口,安寧伸手去潘冬子的上衣口袋裏摸鑰匙,沒有,她又下意識去搜他褲兜裏,還好,有,不然她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再讓她重新找個地方安置潘冬子,她肯定是不行了。
好不容易將潘冬子給丟到客廳的沙發上,安寧鬆了口氣。
她坐在離他有一米遠的沙發上,瞪著不省人事的潘冬子,他真幸福。
當初一句話結婚攪和得她生活亂成了一團,如今又是一句喜歡讓她的生活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