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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不是要死了,你要死了,我學一百聲給你聽。”亨涪雅齊譏誚地說,

何必也不生氣,手攤下來,頭仰躺在沙發背上望著天花板,像在回味,自言自語,

“我對小五就夠情深。她喜歡聽小狗叫,我天天睡覺前都會學小狗叫給她聽——-”

“小五?”

眾人都疑惑,沒聽過這名字咧,可何必還在回味,

“我的小五可有先見之明了。她總抱著我那張醜臉叫,‘你的臉比陳世美還美,你的眼比諸葛亮還亮,你的情比關雲長還長,你的諾言比孫悟空還空!’嗬嗬,她都說準了不是嗎——-”

眾人都愣了,他們竟然看見何必蒙上了眼睛,“我想小五了——-”

等何必再放下手,望向他們時,依然那雙清澈見底,要人命的眼睛。

“呃——呃——”

每個人真的在他跟前學了聲驢叫!

何必樂壞了。大神也是言出必行,他終於想起他老婆了,那就肯定要回去看看鳥。

事實上,當亨涪雅齊他們知道何必竟然一年前已經結了婚,那震驚———當然要跟去看看這位何必願意娶回家的女人咯。

當天下午他們就飛回了武漢。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歲月就像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隱隱的憂傷。

何必以為,短短分離不足小半年吧,那條“歲月的河”怎麼就湧現出來了?而“隱隱的憂傷”竟是屬於我的?

看,那是我老婆,她叫福五,臉上的小雀斑分明,淡水色的一抹嘴唇,總彎起憨地不象話的笑,有時候彎度大了,就是飛揚浮躁的神氣,好像“老子家有人在中南海”般仗勢欺人。當然,這種笑沒多少人見得著,小五愛玩小聰明,總想在人前扮淑女,懂事滴淑女,所以,這種笑,隻有在她老公麵前才展露,————卻,她現在這是笑給誰看?

她的眼睛像個瞎子一樣戴著墨鏡,老實乖乖坐在水池邊,耳朵裏還塞個耳機,腳一敲一敲在打拍子————

那個男孩兒是誰?

她仰起頭來就那樣笑給他看?

男孩兒蹲下來,蹲在她跟前。左手端著一個小保溫桶,右手拿著根瓢羹,吹了吹,湊到她嘴邊。她乖乖地一口包一口,腳還在打拍子。————好像吃夠了,瓢羹再遞上前時,她眉頭皺,頭一偏,男孩兒還要喂,她頭偏的更厲害,男孩兒無奈放下保溫桶。然後拿出紙巾給她擦嘴———她的手呢?!

何必坐在車裏默默看著這一幕。他的好朋友們也默默看著這一幕。都想,在中文裏,這是不是叫,紅杏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