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菜就上齊了。
他細心地把裝著她愛吃的蒜香雞翅的小盤子往她那邊移了移。外套的袖口隨著他的動作,略微向上移動了些,露出了一條銀質手鏈,心型吊墜緩緩晃動。
“這是……”她詫異地盯著他的手臂。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條女士手鏈。楊盛超一個大男人,為何會帶上手鏈了?
他低頭看了手鏈一眼,接著抿唇一笑,“秘密。”
“還秘密呢?不說拉倒。”她好笑地接口。
他挑了挑眉頭,得意地說:“某位公主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怎麼樣?Very beautiful吧?”
“定情信物?”她一怔,伸過手,“這個說法倒滿新鮮的。來,讓我看看你傳說中的定情信物。”
他解開手鏈的扣子,然後把它遞給她,她接了過去,仔細地打量著這條銀製墜鏈,精致的做工,良好的手感,應該價格不菲。但從鏈子摩擦的程度推斷,應該已經有一段曆史了。
不知為何,她對這條手鏈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翻轉過手鏈,發現中間刻著細小的兩個字。定睛一看,是兩個英文字母,YA。
腦海裏忽然閃現過一些淩亂畫麵,她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我知道這東西是誰的了。”
“誰的?”楊盛超緊張地問。
他對自己空白記憶裏的這個女子很是好奇。
那天醒來之後,他有去總台查證,但發現登記賓館的身份證居然是他的。而當晚值班的總台小姐說,她隻記得是名美麗的女子,其它情況一概不知。
也許那個女人壓根兒就不想讓他知道她是誰,可是人往往就是極端的生物,對方越不想讓他知曉,他卻越發想要揭開她神秘的麵紗。
杜泠藍頓了頓,帶著篤定的語氣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喬妮雅的。這個英文YA,是她名字最後一個字的漢語拚音。”
“你怎麼這麼肯定?”他啞著聲音。手心冒著汗珠。這個答案令他有些意外,也有些緊張。
“這根手鏈,她高中時候就已經在帶了。據說是她去世的外婆在她滿月的時候給她定做的。她向來不離身的,我倒是奇怪為什麼會在你這裏?”她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依然記得當初班上一個女生碰了這條手鏈,妮雅還發了一頓脾氣。沒想到,今日竟然出現在楊盛超手上。
“撿的。”他沉下了聲音。腦海裏那道模糊的影象開始慢慢與喬妮雅美麗的臉龐重疊。
現在答案終於揭曉了,但他的心,卻猶豫了。
見他沒有再說的意思,她識趣地沒有再過問,轉移了一個話題。“如我真的懷孕了,讓你做我寶寶的幹爸爸好不?”
他的嘴角彎起淡淡的弧度,“深感榮幸。”
“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笑得燦爛,一掃這些日子來的不快的情緒。
寶寶,也許真的已經在她肚子裏著胎發育了。這個認知,令她的胸口洋溢著幾分暖意。
……
餐桌前的兩人徑直地說說笑笑,誰也沒有注意到外頭矗立著一道筆直的身影。
玻璃窗前,一名俊逸的男子,他的手裏提著不二殿的草莓酥,怔怔地望著雅座裏相談甚歡的兩人,神情複雜。
約莫遲疑了幾分鍾,他歎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選擇把粉色的包裝盒塞進路旁的垃圾桶,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她對他冷若冰霜,但她對楊盛超卻可以巧笑嫣然。
傅孜翊,你還在奢望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