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香港夜,小謝與Kevin的番外(1)(1 / 2)

在香港的日子是寂寞空虛的。雖然這個城市比T市要繁華N倍,但它卻勾不起我的任何激情。因為我的心,我的感情,我的一切全都遺留在那個生我養我的城市裏。

每日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流連在香港不同的夜店之中。

我的人生沒有半點目標,我不知道自己生活下去的動力是什麼?現在的我,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沒有靈魂的軀殼,或則說是一具行屍走肉?

直到我遇見了Kevin。

依然清楚地記著那日我們相識的情景。

我獨自窩在吧台喝酒。點了1987年的紅酒,醇厚的味道,苦澀的滋味。一杯一杯地下肚,如穿腸的毒藥。

我旁邊的位置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我隻打量過他一眼,但深邃的西方五官卻入了腦海,一名英俊的儒雅男子。

後來……後來他走了。

這裏又成了我一個人的荒蕪境地。

雖然不遠處的大廳,喧鬧無比,雖然更遠處的舞池,人潮湧動,熙熙攘攘,雖然酒吧的DJ音樂如雷貫耳,但是我仍舊抑製不住地寂寞。

“謝先生,這是你的鑰匙嗎?”酒保突然開口向我詢問。

我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睛,眼前晃動著一串金屬鑰匙。鑰匙扣是可愛的Mickey和Mini。我的童年,是沒有這些幼稚的東西,更何況是滿是瘡痍的現在。

我搖搖頭。

“那就是剛才坐這裏的那個老外的。您認識他嗎?”

我原本想再次的搖頭的。但鬼使神差地,我竟點了下頭。

酒保立刻把鑰匙遞給我。我算是這裏的常客。對於我的話,他深信不疑。

我把玩著手裏的鑰匙,唇角動了動,扯出一抹冷笑。這應該是個小女生的鑰匙吧?是老外的女朋友送的?丟了鑰匙,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有一種病態。看見別人的痛苦,我會很開心。

“Excuse me , Can you give me the keys? It’s mine.”一道溫和的聲音在我身側響起。這是純正的美式英語。

“Kiss?”我挑了挑眉頭,極具媚惑地反問。

“Yes.”他點頭。長長的睫毛撲閃,仿佛是最原始的勾引。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我想說我願意。”

冷不防地,我突然傾身過去,吻上他略微涼意的嘴唇。

他嚇得瞠大了眼睛,但沒有推開我。

沒錯,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曲解了他話中的意思。

我借著酒意在裝瘋。

隻因為他有著一雙與許彥飛相似的眼睛。唯一不同的是眼睛的顏色。

其實精確來說這並不算是完整意義上的吻,不過蜻蜓點水,但對他造成的震撼是客觀的。

然後,我開始笑,笑得分外妖嬈。

“你……”他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隻發出單個音節。

“鑰匙還你,記住,下次別對陌生的男人說Kiss。我們是不介意附送香吻的。”我把鑰匙拋還給他,然後起身,搖搖晃晃地出了酒吧。

我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他應該不會不懂。

臨走前他傻乎乎的模樣,令我心頭愉悅。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笑得如此開懷了。

出了酒吧大門,瞟了一眼手腕上的休閑手表。12點整。

我抿唇輕笑,12點是都市夜生活的開始,走出酒吧的我,現在又該何去何從?

今天的我,不想去找那些所謂的香港朋友瘋狂。因為13年前12點以後的今天,14歲的我認識了17歲的許彥飛。那時他臉上若有似無的壞壞笑容,我至今都記得,仿佛一切都不曾遠去。

街頭不算很清冷,但行駛的車輛明顯已經少了。耀眼的永遠都是都市街頭的霓虹燈,一夜孤寂到天明。

踉踉蹌蹌地走了一段路,感到胃有些翻騰。原來……原來我又喝醉了。步伐淩亂,我撐著最近的一麵牆,俯身嘔吐了起來。

越吐,胃反而越難受。仿佛要把五髒六腑全給吐出來。

“Here you are!”一條潔白的手帕遞到我的麵前。

我抬起頭,看見預想中蹙眉的俊顏。隻是深藍色的眼睛裏,蘊藏著一些我讀不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