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親手打死文泰,是文正朗這一輩子的傷痛。
“你死了,我怎麼辦…”
“好兄弟…好好活著…和警方合作吧,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不害他們,他們就會害死你,可是阿誠…永遠活在黑暗下,不會開心的。”
“你不會死的…”
“我也不想死,還有好多任務,沒有完成…”
銘至誠把唇角都咬破了,用力點頭。“我替你完成…”
“阿誠,放過櫻子吧…她也是被逼的,她是本家人,她有她的無奈…”最後,文正朗還是在替鈴木櫻子說情。
“你就那麼愛她…”
“愛?我們這種人,不配擁有愛情…”
他們都是臥底啊,今天不知明天,連家庭都是為了更好的潛伏下去才組建的,他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有劇情…
“如果可以,替我保護好我的家人,兩個孩子…”
銘至誠點頭,用力點頭。“隻要我活著出去,隻要我能活下來,隻要我還能站起來…我一定幫你照顧好孩子…”
“警方大清剿…阿誠你要聽我的,就算是奪回勢力,也不要和銘嚴東撕破臉…現在還不是時候,銘家並不是隻有你們兩個…先活下去。”
“好,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不殺他,我讓他生不如死…我幫你把所有的叛徒都找出來,我讓害你的人都去陪葬…會結束的,等結束的那一天,我就去陪你,你要等我…”
文正朗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了,但是在昏迷前,還是小聲的說了句好…
他以為他會死,他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原來那天他在夜總會遇到的陪酒小姐是他啊…
果真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鈴木櫻子拿著那塊吊墜找到他,就是錯的…
其實文正朗自己也分不清楚,為什麼身體會下意識替銘永衍擋槍,他真的隻把他當兄弟嗎?
真的隻是兄弟嗎?
男人和男人之間,還可以有其他感情嗎?
他不懂,也沒有經曆過。
銘至誠抱著他心慌了一下,摸了摸還有脈搏,冒死將他拖了出去,他不能讓他死,一定不能…
經過搶救,文正朗還是活過來了,總算是…沒有死掉。
“我沒死?”
“你死了誰保護我?”銘至誠憔悴的笑了一下,起身想去叫醫生卻一頭摔在地上昏了過去,他受傷了都沒管自己,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七天,終於撐不住了。
“幹嘛對我這麼好?怪滲人…”文正朗笑了一下,能下床以後站在睡熟的人身邊,搖了搖頭。
“你不該救我,我怎樣都會死…我怕我,浪費了你拚命救我的力氣…”
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文正朗知道,自己早晚都要死。
把該留的信件都放在銘至誠懷裏,他伸手撩了下他的頭發,這幾天把他累壞了…
“噓,別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兒。”
銘至誠的手下進來的時候,他衝他擺了擺手。“給我拿一針鎮定劑,我想讓他好好睡一覺,他好像總是在做惡夢…”看著不停冒冷汗掙紮的銘至誠,文正朗小聲說著。
等手下把鎮定劑拿了過來,他很輕的把藥推進了他的血管中。
“你…”銘至誠被痛了一下,紮醒了,有些不解…
“沒事,快睡吧,我陪著你。”
他點了點頭,困意再次湧了上來。
文正朗笑了一下,看了看他的眉眼,混血的長相,卻帶著亞洲人的陰柔,難怪銘嚴東總罵他妖孽…
難怪當年他留長發,他會把他認成妹子,那年,他也就十七八歲吧…
還是那個時候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