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麗姬也是姓金啊……」
如此一想,腦海裏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我隨即在囚房中來回渡步,把現時所得的頭緒整理起來──
其一,寒玉會館拍賣出的新羅女奴名叫金麗姬。
其二,而這金麗姬則被新羅首都某個富豪追殺。
其三,此富豪不惜工本也要從新羅追殺到長安。
其四,金麗姬和王族同姓金,而且精通華夏語。
我從忍者少女百地千代的口中得知,在朝鮮和扶桑兩地,華夏語都是一種社會時尚的標準,然而聘請精通華夏文化的老師並不容易,所以一般隻流行於上層社會和世家大族。金麗姬的華夏語跟千代那半桶水不同,無疑是講得比皇帝我還要標準,加上言行舉止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故此幾乎可以肯定出身於巨富之家。
額頭再來靈光一閃,我好像又抓到了什麽。
朝鮮本是貧瘠之地,有錢人大多來自王族。
這莫不是說……金麗姬竟是王族的一份子?
若然真的是這樣,我可以再作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新羅王族的貴族之女,因某些緣故而離開故國,最後落入奴隸商販的手中,而新羅某個勢力則在中途獲得了消息,才遠遠從新羅都城派殺手追殺而來。
但我卻一直想不透,究竟是什麽人什麽勢力,為何要這樣執著地去追殺區區一個弱女子……
我望向眼前垂著頭的俘虜,想起他之前的異動,心裏產生一個念頭,便是冷冷一笑:「金麗姬就是新羅公主!」
「你……你怎會知道?!」那俘虜大吃一驚,竟是用華夏語叫道。
他的語調極是生硬不正,但也能夠聽得出是華夏語無異。
一旁的鄭維山這時目露凶光,仿似是在磨刀霍霍的模樣。
精明如鄭維山,竟也沒想到這個俘虜竟然懂得華夏語,這回真的被這家夥欺騙了一整個晚上。
至於為何這俘虜會在我的麵前暴露出來,肯定那秘密和新羅公主的身份都是大有問題。
「你就好好的享受餘下節目吧。」我重重的哼了一聲。「至於朕是如何得知,與你卻毫無關係!」
這時那俘虜已是臉如死灰,嘴巴鬱動了兩下,卻是說不出話來。
「……你們看著辦吧。」
向在一旁的鄭維山點點頭,我的試探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和效果,餘下的全交由他們審問就夠。
交待了幾句重點要問的範圍,我便一揮手,轉身離開囚室。
這裏畢竟是地底,通風係統實在很差,悶焗得我很不舒服。
我早就想著要離開了,真搞不懂鄭維山居然能在這種地方工作十幾年。
當我回到乾清宮,時間已是接近午時,便找千代和金麗姬來一起用膳。
千代已經算是我的女人了,自然有這個資格,而且也從俘虜供詞中初步證實了她的忠誠;至於金麗姬,即使現在隻是卑賤的女奴,人家原來的身份很可能是新羅國公主,何況我還有很多事想當麵問她。
可是我發散了幾十個宮女太監,找遍大半個乾清宮也找不到千代,正要打算放棄的時候,卻竟然無意中在我自己寢宮的橫梁上找著她。
原來這忍者少女從昨晚一直睡在我頭頂的橫梁之上──這是忍者的習慣,睡床反而不舒服。我早上起來匆忙趕上朝,而她破瓜不久也睡得很沉,我倆便都沒有發現對方。
忍者一族還真是古怪透頂,軟綿綿的床舖不睡,卻跑去躺硬梆梆的木頭。
我想了一想,也任由千代喜歡了。
隻是叮囑她睡橫梁是可以,不過別待在我的寢宮上,免得被禦前侍衛發現當刺客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