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吊錢也不算多,我自己掏腰包,反正……
反正我的銀子也沒有地方花,那些緞子啊布啊的我一個人也穿不了,難道都擱著生蟲啊?還有每天吃的上頭,也夠磣人的。別說一個我了,就是百八十個我捆一起也盡夠吃。第一次知道我的月例年例的時候,我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憋的趴地下。啊啊啊,這都是民脂民膏啊!這,這日子是人過的嗎?這奢侈的我都……我都,我都樂的合不攏嘴了我……
高興一通我又鬱悶了……我全身長嘴也吃不這麼多,就算一天換三遍衣服也穿不過來那麼多……話說人再有錢有勢,白天也就吃三頓,晚上就睡那麼大點兒地方。
我比別人還省,這裏的胭脂粉我怎麼也用不慣。早聽說古代的粉裏都摻鉛,要不怎麼有個詞兒叫洗盡鉛華呢?胭脂看著紅通通的怪磣人的,唯一我還能接受的就是潤麵脂,不知道是羊奶還是什麼東西做的,天這麼冷不用護膚品是不可能的,還有就是眉筆……這個東西我是挺好奇的,品種多樣子也怪,有一種叫螺子黛的,真象小螺螄一樣,放在妝盒裏。用的時候拿起來,一縷縷的細細的描,很有意思——但問題是靜妃的眉毛本身就又濃又秀挺,根本不用描。
“想什麼呢?”
我拿一邊烘的香噴噴的熱手巾擦擦手:“佟妃該是三月份生吧?”要是按現在的月曆算應該是五月生,不過這裏在用農曆。
“唔,太醫是這麼說。”
“她年紀也不大,身體不知道調養的怎麼樣呢,到時候多調點幾個有經驗的嬤嬤過去幫手伺候吧……”未來的康熙皇帝啊,一定得小心。唉,佟妃的年紀何止不大,正確來說應該是未成年少女。得,這時代需要適應的事情真不少。按著現在的標準算,我也是未成年啊,這都成了下堂婦了。
外邊蹭蹭的腳步響,外邊簾子一打,太監忙著說:“皇上來了……”
太後有點意外,轉過頭去,順治皇帝最近可能有點兒忙,臉看著好象肉少了點兒,眼圈青青的……嘿,說不定是因為什麼……咳,別的原因呢。
常言說的好,隻要功夫深,鐵杵都磨成針……啊啊,這想法有點色。
我站起來意思意思屈屈膝:“請皇上安。”請你早早兒的去長眠吧,阿門。
皇帝愛搭不理的抬抬手算免禮,一屁股坐在我暖的熱乎乎的錦墩上了。
咦?這人真是太自覺了!
我摸摸鼻子,反正也不是頭一次了。
一邊蘇嘛很是見機又給我搬一個來,我坐下來繼續抽繡線。這活兒很無聊,不過就算不幹這個也是一樣無聊。
順治跟孝莊說了幾句請安的話,互相問都吃什麼了,吃的好不好,屋裏冷不冷之類的。唉,母子倆人說話跟外人似的客套。
不過等順治話風一轉開始說朝政,我馬上就站起來準備退外邊兒去。
這個我可不能聽,也聽不懂。
“靜妃不要走,”順治忽然說:“坐下一塊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