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2)

晚上我睡的異常的香甜,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神清氣爽。

到了這地方生物鍾也跟著變了,以前的我怎麼著也得睡到七八點吧?但是在時代基本上沒人有資格睡懶覺,最起碼我沒看到我視線範圍內有誰能睡到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起來的時候天總是蒙蒙亮或是黎明之前,梳頭洗臉換衣服,一切收拾停當先去慈寧宮請安。除了懷孕的,整個後宮裏順治的大小老婆全都得到。請完安了各回各家去吃早飯,然後基本上大半個白天的時間就歸自己了,白天皇帝可不象清宮戲裏演的一樣沒頭沒腦就往後宮裏鑽,那樣肯定要被起居注上狠狠的寫清楚注明白,昏庸荒淫的好印象就留給後人了……呃……

到了下午的時候大家就有點坐立不守了,等著看皇帝會不會翻牌子。說起來,後宮的生活真是無聊啊無聊,女人們不勾心鬥角的爭寵也沒事兒幹啊,記得以前有首詩是怎麼說的,唔,好象是白居易的,淚盡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聽聽,白天等黑天黑天再等白天,好好的人也等到心理變態了。

我眼前的問題就是這匹大紅布。

早上起來把布拿出來再研究,又發現一個新問題——這布不是一整匹。是喜月看出來的,整匹布布頭會有標記,它沒有。而且就份量看,一整匹閃緞也應該更厚重。

得,這下可以肯定,太後的用意不但有,而且一定很希望我能明白吧。

老太太上了年紀,總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你想幹嘛直接和我說不就行了?非得弄得神神秘秘曲折複雜。

“娘娘,怎麼辦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

喜福說:“既然送給娘娘了,娘娘就收下來唄。”

喜福MM你確定你脖子上長的是腦袋不是一個大大的單細胞?皇宮裏就沒有一是一二是二的事情,都象你這樣想就好了。

我坐在那兒前想後想,先把思路理一理,這緞子和皇後禮服的料子一個樣,肯定和廢立皇後的事情有關吧。

送給我,應該是想向我暗示一下和廢立皇後有關的事情,同時也是試探吧?試探我對廢立皇後的事情怎麼想……

好,這麼一想就事情就明亮多了。俺有先知先覺的曆史知識前提在那兒擺著,這皇後肯定不是我再當,那這緞子我肯定不能留著。

可是也不能去還給太後……

唔,得把它處理了。

不過這麼紅的料子,做什麼好呢?

又不能做衣服。

我習慣性想咬指甲,結果咬到了冰冷冷的鑲玳瑁和瑪瑙的指甲套子。

壞習慣就是這樣在強迫的方式下才能改掉啊。

我瞅瞅那匹紅灩灩金閃閃的料子,突然想起這玩意兒在我們那個時代還可以做什麼用處。

“喜福,過來。”她雖然想事情不明白,但是針繡女紅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我拿了一支她們描花樣子的筆,在白紙上畫了個大概:“這幾個東西,會做不?”

她看看:“娘娘,這簡單的很。”

“那個,”我筆頭點點那緞子:“能用完不?”

喜福想想,又扳指頭算算。誰說這年頭女子無才?喜福隻要算起月錢和尺頭寸布來,那絕對是把好手:“用不完,娘娘。”

“好,那就再做幾個這樣的。”我又在剛才那個樣子的旁邊畫出來:“你看看。”

喜福一笑,露出小米粒似的牙,注意,是象小米粒一樣可愛不是那樣黃顏色:“娘娘,這些用布邊零頭就能做了,夠的。”

“那這匹緞子還能剩不?”

她老實的說:“剩不下了。”

這就行。我滿意的點頭一笑:“好啦,你們手裏所有的繡活兒全放下,給我把這個東西裁了做出來。”

“呃?”喜月站在一邊,有些猶疑的說:“娘娘,這,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