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1 / 2)

我耳朵上戴著一顆大珍珠的耳環,珍珠周圍是一圈白茸茸的狐毛,遠遠看起來好象耳朵上戴了一團雪。

要有人想問另一隻的下落……

另一隻在我兒子手裏,正玩的不亦樂乎。

“玄燁,給我。”

我招手。

他看看我,不理。

“來,給你老虎玩,耳環還給額娘吧。”

……

喜月說:“娘娘,三阿哥看樣是喜歡這狐毛,奴婢拿狐毛護手來,看看是不是給他換過來。”

“算了,來不及了,一隻就一隻吧,一隻也很時尚……”我拿了一朵擺在絨盤子裏的鮮花過來,後麵的細花梗別著銀針,也已經拴好了細線,可以係在耳朵上。喜福在一邊兒抿嘴笑,不過近來她的話明顯比以前少多了。

話少是好事,言多必失。

我照照鏡子:“我去慈寧宮了,記得讓他多玩會兒,別一天到晚老是睡睡睡,都睡傻了。”

喜福掩嘴笑:“娘娘真是的,小孩子哪有不愛睡的。睡一睡,長一寸嘛。多睡也沒壞處。”

其實在這個宮裏,沒有什麼秘密。尤其是多了一個大活人,這是怎麼掩蓋也蓋不住的,後宮的人沒別的特長,就是議論這些不遺餘力。

太後不肯告訴我,當然是維護的意思。但是維護我多一點,還是維護她的兒子多一點……

或許都有吧。

還是有不同的。我站住腳,在我記憶中,曆史上的烏雲珠進宮可是非常排場的,順治壓根兒沒管別人是什麼想法,而且給予她的是特殊禮遇,封號是賢妃——沒幾個月後烏雲珠生下一個男孩兒,立刻晉封為皇貴妃……

現在卻隻是貴人而已,還弄得這麼偷偷摸摸,和曆史上不同。

一切變數都在我的身上嗎?

還是……

我站住了腳,扶我的小太監側過臉看我。

我想我知道烏雲珠這會兒怎麼進的宮了。

和曆史上一樣,她肯定懷孕了。

真巧……也是那一次就……

可是笑容來不及露出來。

真的是一次嗎?

順治跟我說,那一回是意外……

那麼類似的意外,以後是不是,真的就沒有發生過了?

切,我在琢磨這個幹嘛,反正他和我的關係也就是這樣了。

他再真誠,也是個皇帝。對他要求絕對忠實,那是天方夜譚。

可是……

我為什麼要去要求他絕對忠實呢?

難道我其實……希望我和他的關係,並不止於現在這樣嗎?

我還企望我和他……

小太監大著膽問:“娘娘,是不是忘了東西?”

我回過神:“沒有,走吧。”

無論如何,日子得認真的過。

象以前那樣無精打采混一天算一天可不行。

我或許可以寄望著,如果掛掉會掛回我原來的時代去,那裏有一萬個不好,但總比這裏強。可是我兒子呢?他可不是穿越來的,我難道能寄望著他跟我一起掛掉之後還有別的出路?還是和我一起掛回二十一世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