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個被徹底改造的,完全宜室宜家的清朝新好男人,要說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
“咦,過來啦?一起吃點吧。”我笑嗬嗬的說。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啥?”我裝傻裝的絕對一流。
“澄兒什麼時候認識個洋鬼子!”
哎呀哎呀,一涉及到寶貝女兒,這個當爹的對外籍人士連基本的尊稱都沒有了,直呼人家為洋鬼子!聽聽,這象是當過皇帝的人說的話嘛,真沒風度。
“坐下來,我慢慢和你說。”
他氣呼呼的一屁股坐了下來:“又是你縱著她胡鬧。看看,這下……”
我笑眯眯的完全不以為意,反正他說他的,我左耳進右耳出,都沒理會他說的什麼。
“事情呢,我也是昨天夜裏才知道的啊……”我等他抱怨了好幾句,才開始說起昨天的事情來。他一邊聽我說,一邊表情也沒見有多放鬆。
恐怕對於任何一個父親來說,接近他女兒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是應該用全副武裝去招待的色胚大灰狼。
“……綜上所述,我覺得堵不如疏,放任他們發展,或是阻止他們來往,不如我們先鑒定一下這人人品究竟如何,再做打算。你覺得呢?”
他勉強的點了一下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澄兒這丫頭實在是太過放縱散漫了,上次你去接貨我都說不妥,可你不但自己去,還把她也一起帶去,真是……”
我無語,又開始了。
這人自打開始開塾授課之事,怎麼變得這麼好為人師啊?遇事就滔滔不絕長篇大論。拜托我是你老婆不是你教的小學生,OK?再說,這次我和小澄兒,真的不是同謀啊!
多災多難的一頓早飯……小澄兒這丫頭太奸詐,早早兒的就跑出去了,弄得老娘我在這裏替她挨炮轟。
哼,等著瞧。
早上九點一刻的時候,院門被扣響了。
“爹,娘,開開門我回來了!”
福臨看看我,我看看他。
喜月站在台階上,我們雇的小丫頭去把門打開,小澄兒紮著幾根活潑俏麗的小辮子,倒是很有氣質的走了進來。
跟著進來的家夥個頭兒好高……都頂著門框了!呃,這張臉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兒,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長得,好象前世的我最喜歡的那個彈鋼琴的馬克西姆——
他很紳士的鞠躬,用生硬的漢語說:“伯父好,伯母好……”
“呃……”我回過神來,看看福臨。
不是吧,這位臉上那表情,那神態動作,好象又把當皇帝時候的派頭兒拿出來了。
受刺激太大了?
又或者說,每一個有女兒的男人在麵對想娶她女兒的毛頭小夥子時,都會表現出皇帝的氣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