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在她的腦袋裏麵一閃而過之後,就像種的一顆種子,慢慢的生根發芽,吐芽抽新。最後,讓她下定決心的是,端亦景的娘親找上門來,那一次她又一次體會到了差距這詞。
於是她和端亦景提要求,當然說的很婉轉絕對不強迫,欲擒故縱,她贏了,又一次贏了。
隻是,沒哪一個人是常勝將軍不是?她也沒得到上天獨有的優渥。
當她看見自己這雙殘廢的腿的時候,她覺得上天對她是多麼的殘忍,十六年的低人一等的生活暫且不提,她既然來健康的身體也奉上了,始終不明白,為何不幸的人還是那麼不幸,幸運的人還是那麼幸運。
這世道是不公平的,真的不公平,本來她也是想像個十六歲的少女那般,好吧,帶著愛情,有了一定的保障,好好的過了吧。
但是,運命從來就不給她機會。
她回來了,於是必須要鬥的過秦錦瑟。
第一次看見她,其實她不心慌,但是表現的很好,端亦景還是對他死心塌地。
隻是,後麵越來越覺得不對,她覺得秦錦瑟的為人處事無疑是勝過她的,她也想一步一步來,但是四年可不是一個短時間,下人根本就不能被收買,至於端家老人更加不能接受一個慫恿自己孫子兒子離家出走的人。
她隻能靠著端亦景,然後,休了秦錦瑟,她想沒有了名分很好,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隻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她什麼都做了,但是什麼都沒得到。
最後不得已的,她想看看端亦景到底能為錦瑟做到什麼地步,愛吧,可是曾經也說過愛她的,她的愛情去哪裏了,誰為她交代。
她看慣了世間百態,人間醜陋,世人逼著她無路可走,每個人都覺得她不對,但是誰要為她的醜陋負責???
站在西南山頂看著煙霧彌漫的高聳入山的山峰,她又害怕了,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好死不如賴活著,此時此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而且她經曆了那麼多也沒死,為何就到這個時候放棄生命,若是可以很久前就能解脫了,但是沒有堅持了下來。
她想好,既然那麼相愛,就分開吧!距離是一切,讓秦錦瑟誤以為他已經死了未曾不可。
她要他和她隱姓埋名,看著秦錦瑟怎麼痛不欲生的看著端府為了端亦景置辦了葬禮,然後看著她多少次想到西南山上和他一起去了。
她並不瞞著端亦景,告知一切,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境,她本身就是個矛盾的人,一方麵既想端亦景能毀約然後她也毀約名正言順的去告密,讓秦府一家能罪有應得,你不覺得這世界可笑嗎?本來秦府應該是最該死的人,但是卻活得好好,秦府的女兒享受著最好的待遇,最後連她的端亦景都搶走了,落井下石,她隻能想到這個,不管是命運還是愛情,都對她落井下石。
另一方麵,她希望端亦景不要理,能你一起那樣說妍兒,我最在乎的還是你。
但是,兩者都沒有等到,他不說也不擔著她的麵擔憂,但是夜晚的時候會大把的時間消失,她腿腳不便不知道去了哪裏,但是,能猜到。
後麵秦錦瑟懷孕了,這個是她沒有料到的,她準備了行李在端亦景還沒知道之前提出了搬走的要求,遠離杭州六年,她想該淡忘的能淡忘的。
但是,沒有,六年過去了,他沒有淡忘,她覺得不可思議,多少個日月啊!不見麵,不知道任何消失,他憑什麼去支撐?
她住的地方不遠處有寺廟,可能這一輩也想不到會和寺廟有任何糾葛,但是,她很無聊和空虛,她寂寞,也悲傷。她殘疾沒地方去,隻好沒事去寺廟走在,因為那裏的方丈和人最不會給她異樣的眼光,她那時候覺得最安全和最安心,沒想到那麼多得得失失,失失得得。她也忘了為何上天會加之於她的那麼不公以及她的不滿和反抗。
還有,端亦景總是在她麵前沉默不置一詞,她發了脾氣鬧了,但是後麵發現鬧了之後根本沒有意義。有一次他說:“妍兒,你說的要求隻是要我陪你六年不是嗎?而不是要我愛你六年。所以,妍兒不要那樣要求我了,我能給的都給了,剩下的我都隻想給她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