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甘願所以希望美滿(三)(1 / 2)

在草坪上吹了好一會兒冷風,直到看見蔣恩愛從樓裏出來,她行色匆忙,沒有留意到我。郭奕去買了一瓶礦泉水給我,我道了聲謝,接過來握在手裏。

“你見過蔣恩愛她媽媽麼?”我沒話找話,知道郭奕心裏憋得厲害,但是我不說,他肯定不好意思先開口問。

“見過,她來過醫院兩次,早上鬧得太厲害,連院長都知道了。”他頓了一頓,有些遲疑。

“有什麼話直說。”

“那本雜誌我也看了,無稽之談你不要信。”

我笑了笑:“我知道,當然不信。”我見他這麼維護周諾言,對他很是感激。

他想了想,說:“其實那天我也在場,我跟諾言是差不多同時進這家醫院工作的,那時他還是住院醫生,我也是。你爸媽送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可是諾言沒有放棄,把應有的搶救程序都做足了,但是他們傷勢實在過於沉重……我記得後來還是我跟一位護士一起檢查你爸媽身上的物件,我翻出你爸爸的身份證時,無意中念了上麵的名字,諾言聽了很激動地搶過去看,我當時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情緒那麼反常,但是我確定他在整個施救過程中是不知道你爸爸身份的。”

“郭奕,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看著他,覺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以後如果有任何人以這件事質疑諾言的職業道德,請你把今天的話跟他說一遍,諾言是個驕傲的人,他不屑為自己辯解什麼,但是他沉默不代表就不會受傷害,我不忍心看他被誤解被懷疑。”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我忽然想擁抱他,這男人有多好!蔣恩愛放著大好姻緣不要,偏要作繭自縛,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也是活該!

又站了片刻,我覺得有點冷,就回病房去。郭奕要送我,被我拒絕。剛才蔣恩愛那瘋狂的樣子,我估計他這個仰慕者受的打擊也挺大。

剛走到樓梯口,想想不放心,還是繞回周諾言的辦公室去。門虛掩著,我輕輕推開,探頭進去,看見他坐在辦公桌前,低著頭,微弓著身體。

我看不清他的臉,等走到他跟前,才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諾言,你怎麼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我蹲在他身前,仰著頭看他。

他拉我起來,指了指擺放在角落的飲水機,“幫我倒杯水。”

我忙過去倒,回頭看見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藥瓶,可他痛得手都在微微顫抖,我把水遞給他,一手接過藥瓶,“要吃幾粒?”

“三粒。”

於是我倒了三粒出來,看他就水服下,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不經意掃了瓶身一眼,發現說明書上寫的藥量是每次兩粒,我的心又揪了起來。房間裏有沙發,扶他過去休息,他抓著我的手不肯放開。我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把空調的暖氣打開。南方的冬天,雖然不比北方寒冷,但是潮濕,不出太陽的時候也十分陰冷。我把手捂熱了,放在他的胃上給他按摩。

“怎麼樣?好些了麼?”我緊張地看著他還是略顯蒼白的臉。

他凝視我,挑了挑唇角,然後按住我的手,說:“好了,你手酸不酸?”

我搖了搖頭,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怎麼又犯病了?今天才這樣麼?中午有沒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