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月無星,漆黑一片,道路兩旁隻有壞掉的路燈,一閃一閃,更給這黑夜添了一絲詭異。
街道前麵拐角處,幾個人影聚攏在一起,竊竊私語。
“都怪你啊!跟那個霸王花打什麼賭,說敢夜探‘死亡樓’去拍照片,現在怎麼辦啊!”紮著馬尾的女生瞪著麵前的雙馬尾女生。
“什麼啊!我、我就是看不慣霸王花那驕橫跋扈的樣子,一時生氣就答應了嘛!”雙馬尾女生嘟著嘴反駁道,“再說,你跟她吵的時候,不也說敢夜探‘死亡樓’的嘛!拍照片當證據還是你提出來的呢!”
“你……”
“好了!淩源,滕喜婷,你們都別說了!”紅月皺著眉,無奈道。這兩個人,也隻有在跟霸王花吵架的時候才能統一戰線啊……
嚴萌拉起她們的手,微笑道:“你們也別吵了,我和紅月不是都來陪你們了嗎?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好好相處,和和睦睦才行!”
聽了她的話,淩源、滕喜婷相視一眼,隨即又同時轉過頭,嘴裏“哼”了一聲,她們這個樣子……應該算先化敵了吧……
“不過,你們所說的‘死亡樓’是什麼意思啊?”紅月問道。
淩源反應過來,“對哦,紅月你才轉學過來,自然是不知道哦!”
嚴萌解釋道:“‘死亡樓’乃約瑟芬貴族學院的‘最恐怖之地’,這裏曾是女生宿舍,聽前輩們說,這裏死過一個學姐,那位學姐死後,每天晚上午夜十二點,這棟宿舍樓裏就會傳出一陣陣女人的尖叫聲和用石頭敲擊水管的聲音,那位學姐的舍友在這之後,也紛紛自殺了,聽說啊,她們都死在了宿舍最高樓的倉庫中,死相極為恐怖,肚子被剖開了,腸子內髒流了一地,雙眼充滿了血絲,像是看到什麼東西。
院長也曾想過許多辦法,請了許多拆遷工人來拆除,可碰過這棟教學樓的工人第二天全死了,同樣是死在了那間倉庫中。院長也曾發過一個月的高燒,病好以後不知怎麼就瘋了,嘴裏還念叨:‘來了……她來了……’
一個星期後,一名老師就在院長辦公室內發現院長上吊自殺了,從此以後便無人敢再靠近那棟教學樓了。”
紅月靜靜聽著,不時還望望天空,鬧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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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偷偷從後門翻進男院,學院分為男院和女院,不過食堂是男女公共的,“死亡樓”就位於靠近男生寢室的小河旁。
紅月一路默默跟在她們後麵,時不時還看一下手表,離十二點還有近十分鍾。
四人快步走過男生寢室,又穿過幾條小道,最後停在了一棟被藤蔓壓蓋的廢樓前麵。
這座樓的牆漆已經快掉光了,荊棘藤蔓爬滿了整個牆壁,一股濃濃的陰氣從裏麵散發出來,紅月不自覺的搓搓手掌,衣服穿少了,好冷啊……
淩源滕喜婷兩人難得的手拉手站在前麵,嚴萌拉著紅月站在後麵。
一陣風吹動周圍的樹,發出沙沙的聲音,嚇的淩源一把抱住滕喜婷。
“喂喂淩源,你幹嘛?放手啦!”滕喜婷在她的熊抱之下奮力掙紮。
“喜婷我怕……”淩源抱緊了不肯鬆手。
滕喜婷拍拍她的背,輕聲安慰道:“不怕不怕啊,放心,有我在呢!”
走在後麵的紅月和嚴萌相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雖說這兩人總愛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鬧,但她們的感情卻是四人中最好的。
四人走進教學樓,這回淩源滕喜婷和嚴萌三人走後麵,紅月一馬當先走在前麵。
她微微蹙了蹙眉,這座校舍一共有五樓,那間校舍在最高層,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可以感覺到周身一股濃烈的怨氣,整座大樓都已經被怨氣染成了黑色。
“叮咚,叮咚……”午夜十二點的鍾聲響起來了。
三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更濃,更強烈了。
紅月閉上眼。這些怨氣經過長年累月,已經到了一種無法肅清的地步了。她伸手撫上胸口,若是在平時,這種小鬼她跟本不放在眼裏,但是自從離開靈術師一族後,她身上的靈力便越來越少了,如今,隻能靠著符咒來自保。
“咚咚咚……”敲水管的聲音從五樓傳來。
女人嗚咽的聲音也漸漸響起,“嗚嗚……啊!啊!啊!……”聲音到最後,竟變成了一陣陣尖叫!
慢慢的,尖叫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女人詭異的笑聲,伴隨著笑聲,高跟鞋踏地的腳步聲也隨之而來。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四樓、三樓,二樓……
腳步聲停在了一樓的樓梯口。
淩源滕喜婷早就嚇癱了,唯有嚴萌還強自鎮定,隻是拉著紅月的右手微微顫抖。
地縛靈……
紅月眯了眯眼。
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