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你真的還要納妾?”月水菡看向白羽離憂,小聲說道。
白羽離憂擁著她,端起酒狂妄放肆的喝了起來,“菡兒,你吃醋了嗎?”聲音溫潤清淡,卻透出一股不容違反的威儀。
月水菡見他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害怕的趕緊低頭不語。他寵她,不代表他真的愛她,這一點,她知道。
“好了,彩雲第一美和仙都第一帥要納妾和選妃,你們都各展所長,朕也想挑個妃子。”彩雲帝樂嗬嗬的看著台下,親切說道。
皇帝要納妃?也是件喜事,一朝得寵,雞犬也升天,年輕女子們全都蠢蠢欲動,準備躍躍欲試。紀雨柔和華妃一聽彩雲帝要選妃,兩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貌美千金們全都使出渾身解數,賣力的在大殿上表演,有彈琴的,有吹簫的,有跳舞的,還有吟詩的。總之,美人太多,全都希望在大殿上一展芳華。哪怕不被七殿下他們看中,將來也可以覓個有權有勢的好人家。
“皇上,臣女想挑戰一下彩雲第一美人。”一位粉衣女子嬌俏吟完詩,將頭轉向璃歌。
彩雲帝頗為讚許的點了點頭,“很好,誰說出嫁女子不如人?朕也想看看本國第一美人有什麼才學。”
“既然這樣,臣女開始了。”粉衣女子說完,徑走走到璃歌麵前,“璃王妃,妹妹剛才的詩見笑了,請指教指教。”
璃歌輕抬眼眸,淡然起身,“吟詩嘛?小意思。”從小被爸爸逼著背古詩,再差也比剛才那女人吟的強。什麼杜甫李白信手拈來,還鬥不過這群自以為是的古人?
璃歌冷然掃視了一下對麵的女子,將目光移到華妃和紀皇後身上,開口吟道,“我為大家隨意作幾首關於宮庭的詩。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
璃歌情詞意切,此詩一出,頓時吸引眾人的目光,她作詩也太快了點吧,略為思考,便出口成詩,好厲害的女子。
“敢問璃王妃,這首詩是何意?”女子似懂非懂的看向璃歌,她實在不知玄宗到底何解。
璃歌輕歎口氣,“人們隻知道進宮的新鮮,權勢的吸引,卻不知,宮牆深深,猶如南柯一夢,皇宮是寂寞的,是孤獨的,是年輕女子葬送年華的墳墓。有多少宮人,一生沒見過皇上?有多少宮女,等得白了頭,仍舊孑然一身。大批妃子平日隻得對著寂寞的宮花相思,或者大家閑坐著討論皇上。”
“啪啪”兩聲掌聲從華妃處傳來,她讚賞的看著璃歌,“歌兒的話真是說到本宮心坎裏了。想必後宮的女人,都能引起共鳴吧。”
女人們全都感慨萬千,尤其是那群坐在殿下的妃子。
璃歌揚頭,“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露濕晴花春殿香,月明歌吹在昭陽。
似將海水添宮漏,共滴長門一夜長。”
璃歌吟完這兩首宮怨詩,那些群妃子心裏更是難受,她們紛紛低頭抹淚,想到自己悲戚的處境,全都放下仇怨,互相凝視著對方。曾經的她們,在這皇宮,鬥來鬥去,也不得聖寵,有的幾年沒見過皇上,有的隻被寵幸過一次,就被皇上冷落,這和打入冷宮有何分別,比死還不如。
白羽離憂冷眼看了璃歌一眼,他就知道,璃歌並非常人。沒有人能難倒她,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璃王妃,剛才聽了你的詩,妹妹聽你聲音婉轉,猶如夜鶯,想見識見識你的歌喉。”又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上前挑戰璃歌。
璃歌輕笑點頭,剛才這女子唱的歌她聽了,她的音質倒可以,可選的歌不中聽,什麼詠梅曲,聽得她直想睡覺。
她討厭古代三妻四妾的俗製,討厭一個皇帝納那麼多妃子,任這麼多女人淒冷的生活在皇宮中,今天,她就要感化眾人。即使改變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製度,也要讓大家引起重視,獲得共鳴。
璃歌坐到正殿中央的七弦琴前,眼若秋波流轉,輕輕撥了幾個調子,“皇上,這首曲子名叫《長門怨》,講述西漢皇後陳阿嬌被貶至冷宮長門宮,終日以淚洗麵的愁緒。”
說完,她開始彈奏,嘴裏也跟著輕唱起來。
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
愁在春日裏,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裏,落花逐水流;
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