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離憂牽著璃歌,掃了掃眾人,對著璃歌耳旁輕聲說道,“皇後,朕要你看看,朕是怎麼處罰那些背叛朕的人,還有那些曾經傷害過朕的人,先是紀雨柔,再是五殿下,然後璃千裏,最後……就是你璃歌。”

女子心中閃過一抹驚顫,她冷眼睨了男子一眼,“既要毀我,為何封我為後?給我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他分明就是想做戲給百姓看,他想讓百姓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偉大仁慈的君王,竟然不計前嫌,將背叛他的罪臣之女封為後。

“因為你懷了朕的子嗣,朕的皇後,隻有你能當。”白羽離憂說完,將目光移向不遠處的紀雨柔,拉著璃歌跨過眾人,走到紀雨柔跟前。

“大膽賤婢,皇上來了還不跪下?”黎嬤嬤說完,猛地將手搭在紀雨柔肩上,準備推她跪下,誰知紀雨柔膽子大,猛地掙脫她,仍舊清冷的站在水池邊。

“本宮憑什麼給他跪?他算什麼東西?羽妃生的妖孽。”紀雨柔冷冷瞪著白羽離憂,一點也不怕他。

一提到羽妃,男子心底像被刀剜似的生疼,他深吸口氣,仿佛母妃和父皇都慈祥的看著他,看著他為他們報仇。

“紀雨柔,當年你害死我母妃,現在,是朕報仇的時候了。”白羽離憂說完,一滴淚至臉頰滑下,他終於……終於能夠手刃仇人,為死去的母妃報仇。

“你……你要看什麼?我是皇後,本宮是皇後,你們全都滾出去,沒本宮的準許,全都不準進宮。”紀雨柔急忙退向後麵,一下子退到另一名站的蒙麵女子麵前。

璃歌看著蒙麵女子的眼神,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裏見過。

“哈哈……”突然,蒙麵女子大笑一聲,嘩的一下扯掉臉上麵紗,露出臉上醜陋的疤痕,嚇得眾人全都側過臉,不敢看她。

“菡兒……”白羽離憂淡淡說了聲,畢竟是他曾經愛過的女子,畢竟是救他性命、為他擋劍的女子,他沒辦法做到對她視而不見。

月水菡扶著那口幽深大井,失望的搖了搖頭,“為什麼……為什麼璃歌是皇後?皇後不是我嗎?離憂,怎麼她會是皇後……為什麼……我才是皇後,我才是真正的皇後。我的孩子……孩子你死得好慘!是娘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女子說完,猛地跳進井中,白羽離憂想伸手去拉,可已經晚了,水井很深,女子跳進去,過了很久才有撲通的一聲回音,嚇得眾人抱緊身子。

“死人了,啊呀,死人了死人了。”紀雨柔也被嚇得不輕,她回過神來,一陣亂叫。

璃歌也震驚的看著那一幕,她隱隱感覺到,白羽離憂捏她的手力道一下子放重,她知道,月水菡跳井,白羽離憂心疼了。

會心疼,說明他不是個泯滅人性的男人。可他,為什麼那麼恨她,為什麼。

“皇上,那井太深,恐怕此刻,她已經死了。”黎嬤嬤沉得住氣些,畢竟她見這種場麵太多。

幾名太監驚慌的跑到井邊,拿出繩子開始打撈,不一會兒,一身濕漉漉的女子被打撈起來,井水太寒,時麵太深,她的身子早已凍僵,膚色開始發紫,嚇得那些浣衣女縮在腳落,紛紛低頭不敢看,怕晚上做噩夢。

一名太監將女子翻過來,當看到女子臉上怵目驚心的疤痕時,嚇得嘩嘩嘔吐起來,“皇上,她……她好醜。”

黎嬤嬤膽子大,扒過眾人走到女子身邊,隨便撥了撥,“皇上,月水菡已經死了。”

男子握璃歌的手握得更緊了,他深吸口氣,心裏有什麼東西在流淌,“既然死了,就找個地方好好安葬!”

人一死,以前所有恩怨似乎減輕,璃歌淡淡看著被拖走的女子,心裏沒了對她的恨意和厭惡,反而有的是同情和可憐。月水菡的身世,也挺可憐的,她錯就錯在貪字上,她貪戀權位,貪戀榮華富貴,什麼都貪。

如果她能安份守已,好好呆在王府,將五殿下和她勾結的事情早點說出,相信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對白羽離憂有救命之恩,隻要她心存善念,白羽離憂也不會懲罰她。可她錯了,錯在太過心狠,太過貪心,什麼都想要,最終什麼也沒得到,還落得個悲慘下場。

見屍首被帶走,男子臉色微慍,冷冷看向紀雨柔。

“來人,將紀雨柔拖進冷宮,朕要讓她嚐嚐,當年朕母妃死的滋味。”當年母妃怎麼死的,他就讓紀雨柔怎麼死。

當年他那可憐的母妃,是被紀雨柔貼加官捂死的,他也要讓紀雨柔嚐嚐,那種被捂死的滋味,以前他不報,是因為時候未到。現在,他掌握大權,將彩雲所有兵符收在手裏,沒有誰能傷害他,沒有誰能傷害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