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會是下一個“幸運者”呢?
屋子裏麵負責看守的兩名大漢還在沉睡中,他們怎麼會沒事呢?
淩若寒對此也是有些不解。
漆黑的夜晚,冰冷的月光,詭異的殺氣,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訴說些什麼。
淩若寒走上前去,解了那兩名大漢的穴道。
兩名大漢漸漸蘇醒。
但當他們看到死在一旁的譚衝之後,他們的臉色頓時大變,連連搖頭,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們……。”
越說越結巴,到最後連他們嘴裏說的是什麼都聽不清了。
淩若寒試圖安撫下那兩名大漢的情緒,但卻看到那兩名大漢的情緒開始失控,那兩名大漢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繼而渾身發抖,慕容羽凡走上前去,再次試著拍拍那兩名大漢的肩膀,但卻抖的比之前更加嚴重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不在大家所能意料的範圍之內。
那兩名大漢抖動的力度開始減小,呆坐在地上,雙目無光。竟然一動也不動,就如同一座雕像在那裏。
淩若寒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卻看到了從他們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裏麵湧出了鮮紅色的液體。
赫然是鮮血!
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刺鼻的血腥味頓時彌漫在這間屋子裏麵,死亡的氣息更加濃了。
“死了?”
這句話是花菲花說出來的。
花菲花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背對著大家說的。
所以淩若寒也無法看到花菲花此刻臉上的神色。
但退一步來說,就算瞧見了花菲花臉上的神色,看到的也未必是她的內心感受。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親眼看見的東西,你以為是真的,你信以為真。卻不曾想,親眼看見的未必是真實的,親耳聽到的就更加讓人懷疑了。
花菲花轉過身,麵對著眾人,臉上是出奇的平靜。
那麼她的心裏究竟是喜還是怒,恐怕沒人能猜的到。
未幾,花菲花才再次說道:“先將他們抬出去,再叫人來清洗下這裏。”話語中帶著中女強人所特有的基調。
話說到這,花菲花思索了會兒,又道:“雙燕,傳我令下去,這一段時間,旅店裏的客人的日常開銷通通都免了。”
念雙燕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她隻是應了聲,說道:“是,我這就去辦。”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這已經是她牢記於心的生存準則。
念雙燕說完便退了下去。
眾人也都各自散了。
沙漠中的旅店籠罩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夜色之中更是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將要發生。
黑夜褪去,光明來到!
但黑夜中所帶來的殺機卻並未褪去。
人性中的陰暗麵更是不會就此褪去,甚至得到了放大。
旅店裏的夥計一如既往地忙著他們該做的事情,就如同昨日的事情並未發生。
旅店裏的住客也都陸陸續續下樓了,他們的情緒卻並沒有因為昨夜的事情而受到影響,有的人甚至吃下了一大碗的饅頭,碗裏的饅頭少說也有一二十個,每一個有一個成年人的拳頭那麼大,他卻接連吃下了好幾個。不得不讓人讚歎這個人的‘淡定’。
而通常這種‘淡定’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是這個人真的是“沒心沒肺”,任何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的食欲。但這種情況的幾率很低,甚至低的可以忽略不計。試問一個人在江湖中行走能夠做到‘沒心沒肺’的又有多少呢?
第二種情況就是,這個人或許將要迎來一場‘大戰’。既然是大戰,那生死也就很難預料,自然得讓自己吃飽肚子,吃飽了才會有氣力去應戰。
有的人會在大戰之前大醉一場,他們覺得再不喝,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喝酒了。
有的人會什麼也不想,他們會做的事情就是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然後安心的睡個覺。
同樣的一件事情,放到不同的人的身上,就會出現不同的應對策略。自然也就會出現不同的結果。
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人能夠曆經千險卻依然能存活下來的原因了。
絳荷扶著洛大爺從樓上下來了,跟在他們後麵的是“冰山美人”莫寒煙和莫雨筱兩個人。
冰山自是沒有人去攀爬,因為若是想要爬到冰山的頂峰,是要付出等量的代價的。
而這個代價很有可能就是生命。
隻有傻子才不會珍惜自己的生命。
既然冰山不能碰,也不能攀爬,他們的注意力自是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
他們指的當然就是旅店裏的那些賭客。
而有三個人的眼睛裏早已經放出了閃爍的光芒。
這種光芒就如同掘金的人挖到了金子,如同饑餓的野狼找到了它的獵物。
這三個人就是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
沙廣天嘴角邊泛起一絲絲淫笑,眼睛直直的盯在絳荷的身上。
平日裏沒有交集的三個人各自給對方使了個眼色。
他們這是要幹嘛呢?
絳荷扶著洛大爺,緩緩的走到有空位的桌旁,絳荷先讓洛大爺坐下,自己再坐下。但不知是沒休息好,還是還沒有吃東西的原因,絳荷的嬌軀打了個趔趄,整個人正要摔倒在地上時,幸好被一位少年及時扶住了,扶住絳荷的那位少年正是指暮天。
指暮天說道:“姑娘沒事吧。”
絳荷搖了下頭,盈盈一笑,雙頰帶暈,羞赧的目光盯著指暮天,說道:“我沒事,多謝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