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鬼醫,這個充滿著戾氣的名字將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三人怔住了。
他們三人的臉上隻寫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就是絕望。
因為他們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他們雖未見過奪命鬼醫這個人,卻多少也對這個人有些了解。此人行蹤詭異,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就算你找到了他的住處,倘若他說了不救,那就算你磕破腦袋他也不會搭理你。
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三人也隻得麵麵相覷,他們手掌上的毒已經蔓延到了他們的手肘處了。
玉姬那雙動人的眸子一轉,秀眉一揚,笑道:“本姑娘倒是有法子可以救你們,隻是……”
“隻是什麼?”
魯天翁搶先說道。
很顯然,玉姬的話引起了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三人的興趣。
玉姬的櫻唇微啟,又道:“隻是你們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東西的獲得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有人靠自己的一雙手養活了一大家子,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存手段。而有人挖空心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付出的代價則是親情、友情、愛情,甚至是自己的靈魂和生命。
人生在世,短短數載。
有多少人是在為自己而活著的呢?
又有多少人是在問心無愧的為人處世呢?
這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季太極強忍著手臂上的劇痛,說道:“這個好說,你要多少銀子,請隻管開口,不管多少銀子,我們沙河幫還是出得起的。”
越說越來勁,一旁的沙廣天、魯天翁也被鼓動起來了。他們自以為玉姬想要的隻不過是銀子罷了。
但他們卻錯了!
玉姬搖了搖頭,說道:“我要的不是銀子,我要的是……”話未說完,玉姬整個人已經淩空而起,已從身上取出一條極薄的一把劍。玉姬扭動著手中的利器,那把極薄的劍齊刷刷的向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三人刺去。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他們三人自然是要躲閃,但一切已經太晚了,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傳來了三人的慘叫聲。
他們三人的手臂竟然讓玉姬給活生生的從手肘處切下來了。
鮮血染紅了他們腳下的地麵,惡心的血腥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中。
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三人的瞳孔開始收縮,盯著與自身身體分離的手臂,他們還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因為一直以來,隻有巨鯨幫、黃河幫、沙河幫欺辱別人的份,從來沒人敢去惹他們。
但今日他們三人的手臂居然被一個在他們眼裏看來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子給砍掉的。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奇恥大辱。
男人都是好麵子的,尤其是像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那樣的人。
魯天翁抓著僅剩的半截手臂,雙目怒視,喝道:“臭丫頭,你……你……你……你給我等著。”
魯天翁這句話的意思是很明顯了,他是要找玉姬報這斷臂之仇。
玉姬依舊麵不改色,說道:“我怎麼啦?我剛剛不是說了,要救你們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你剛剛不是說別人身體不健全嗎?現在你不也是身體不健全的人了嗎?何況以你們的手臂換取你們的性命,這樣的買賣也還劃算,是不?”
玉姬說的話句句有理,讓人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
而方才玉姬耍劍的那種手法也引起了淩若寒他們的注意。
極薄的劍、極為迅速的耍劍手法,她和殺死譚衝的凶手有什麼關聯嗎?還是說她就是殺死譚衝的人呢?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是受誰指使的呢?對方這樣做難道是要掩蓋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一連串的問題呈現在了淩若寒他們的麵前。
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他們三人斷臂上的鮮血還在往下流,他們三個現在要做的恐怕不是說大話了,而是趕緊給自己止血。
若是他們在讓血這樣流下去的話,不出半個時辰,他們三個人就得變成三具幹屍。
試問一具已經變成了幹屍的人,又怎麼能報仇呢?
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他們三個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析出其中的厲害關係。
他們三個人也得強忍著肚子裏的怒火,正要離去之時,卻被玉姬叫住了。
魯天翁蹙眉道:“你還想怎麼樣?”
玉姬笑了笑,餘光掃視了下地上的斷臂,說道:“我不想怎麼樣,隻想讓你們把地上的髒東西拿走。”
原本是好端端的一條手臂,卻就這樣被玉姬給活生生的砍掉了,這還不說,還被玉姬說成了髒東西。這更加讓沙廣天他們三人心中的怒火加劇了幾分。
但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他們也隻得忍了。
一來是他們現在根本沒法與玉姬硬碰硬。
二來是他們不敢得罪這間旅店的老板娘。
他們也知道花菲花是個不能得罪的人。
沙廣天、魯天翁、季太極三人也隻得乖乖的將自己的斷臂拿走。
洛大爺正要站起來,為剛才玉姬的解圍說聲謝謝。怎料玉姬卻道:“洛大爺,您還是坐著吧。”說著有看了眼絳荷,又道:“姑娘,您沒事吧。”
玉姬此刻全然沒有了之前斷人手臂時的戾氣,言語之間滿是關懷的意味,儼然一副江湖女俠的做派。
絳荷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謝謝你了。”
她嘴上雖說沒事,但心裏還是驚魂未定。臉上還是依稀可以看到受驚後的蒼白之色。
玉姬笑了一笑便走開了。
坐在樓上觀看剛剛這精彩一幕的柳如鬆笑了。
“看到別人斷了手臂,居然還笑的出來。”
這句話是一旁的金露霜說出來的。她不是以一種責備的口吻說的,而是以一種無比嬌媚的口吻說的,若是常人聽了早就魂魄飄走了。
但金露霜的這招卻對柳如鬆沒有用。
柳如鬆隻是看了金露霜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為什麼笑不出來呢?斷的又不是我的手臂。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