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淨大師不理他,“殺了他還把他的屍體掛在成都城頭,極盡羞辱啊!”說著還搖頭皺眉,仿佛又看見了那慘不忍睹的場麵。
“放下來不就得了。”桂大通不耐煩地說。
“這……”圓淨有些尷尬地帶了眼在場的姑娘們,有所保留地說,“凶手用的是特製的牛筋,而且屍體周圍,城上城下遍撒毒藥,無人敢靠近啊。那繩子堅韌異常,飛刀利箭全都奈何不了它。”
“大師,”裴鈞武微微一笑,“朝廷人材濟濟,此等小事何需我們這樣的江湖草莽插手。在下家中將有喜事,實在走脫不開,恐怕幫不上大師這個忙了。”
“裴公子!”圓淨焦躁起來,“這可不是小事。凶手的暴行令人發指,他脫光汪廣海的衣物,還……還……”實在說不出口,“有傷風化是小,有損朝廷顏麵是大!汪廣海為人雖然驕狂無知,他畢竟是朝廷新封的將軍,也是咱們漢人的英雄!此時此刻,兩軍正在交戰,英雄的屍體遭此褻瀆,不僅會打擊我軍士氣,還會讓外族恥笑啊!”
裴鈞武挑了下眉,沒有立刻回答。
“裴公子!”圓淨急了,倒身要拜,裴鈞武伸手緩緩一翻,強勁內力托住圓淨的身體,阻止他跪下。
“我和師弟雖然力量微薄,但大師話已至此,我們姑且一試。”
嚴敏瑜拍手,“太好了,快去看看那麼威風的大英雄成什麼樣了!”
圓淨歎了口氣,心裏淒然。做人真是不能太囂張,汪廣海隻怕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死後竟成為少女拍手而笑的消遣。“姑娘們還是不要去了……”圓淨悻悻地說。
“幹嗎不去!非去!不就是沒穿衣服嗎?有什麼稀奇?!”嚴敏瑜撇嘴,能對裴師兄都那麼無禮的人不去看看他的笑話真是浪費凶手這麼煞費苦心的安排了!
離成都城還遠遠的,姑娘們已經非常羞臊地垂下頭不敢再看,嚴敏瑜還誇張地用袖子擋著臉做出厭惡的表情,“怪不得大師不讓我們來了,身材真差,全是肥肉。”
拓跋元勳也是一臉厭惡又幸災樂禍的笑,完全沒有尊重死者的意思:“咿——他最差的真不是那些肉,真的很小啊……”
聽了他的話裴鈞武和伊淳峻都隱忍地一笑,姑娘們全紅了臉啐了他一口。
汪廣海被吊在城頭,全身被扒得精光,最無恥的是一幅巨大的布幡吊在……他的下體上,那幡子大的幾乎快要垂到城牆根,上麵寫著:“大英雄小男人”。
“大英雄”和“男人”這五個字都很小,偏偏這個“小”字非常巨大。
裴鈞武皺眉,怪不得圓淨大師要說“極盡羞辱”。雖然他也討厭汪廣海的狂妄,但這凶手也實在過太陰損,可見對汪廣海是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