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可在裏麵關了三年,因為表現好,提前釋放,眼下她依舊穿著暴露地混跡在清江大街。不過按她的話說,她是改邪歸正,再也不沾那些毫無意義的事了。
不沾並不表明她不懂清江大街,在清江大街,怕是沒有秘密能瞞得過菲可這女子。
陶陶跟菲可打過招呼,坐在了菲可對麵。才進六月,彬江的天氣還沒熱到人不敢穿衣的地步,菲可卻已衣不遮體了。白色吊帶下一對暴乳呼呼之欲出,撐得吊帶背心呻吟,她卻很舒服的樣子。兩條令天下所有女人嫉妒的長腿裹在黑色網眼裏,越發修長而迷離。她是妖呢,坐下的一瞬,陶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目光同時掃了鍾濤一眼。她真是欽佩鍾濤的耐力,這男人是鐵打的,能在菲可這樣的女子麵前產生定力,真是不簡單。如果換了譚偉,怕早就情人線人合二為一了。
陶陶撲哧笑了一聲,她想起了譚偉,臉兀自一紅。
“情況怎麼樣?”鍾濤問。
陶陶沒應聲,目光懷疑地投向菲可。菲可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往外走。性感而高翹的臀部故意在陶陶視線裏晃了幾晃,報複似的摔響了門。
鍾濤笑笑,在女人的小脾氣小性子麵前,他總是抱以微笑。
“說吧,我想知道。”他點了支煙。陶陶發現,煙一直在桌上,在菲可麵前,他就能堅持著不抽,換了自己,他卻沒了那種紳士風度。
她有點嫉妒地望了一眼門外,除了悠揚輕蔓的音樂聲,她什麼也沒望到。
她垂下頭,考慮怎麼跟鍾濤說話。
“是裸死?”鍾濤問。
“是。”她點頭。
“死亡時間?”
“初步判斷應該在四天以上。”
“致死原因?”
“估計是空調。”
“缺氧厲害嗎?”
“你應該能想到。”
“沒有他殺的可能?”
陶陶搖頭,然後道:“目前還不能確定。”
兩人就都靜下聲來,開始思考。過了一會,陶陶問:“你怎麼知道的消息?”
鍾濤剛想說是菲可,一改口道:“這個你不用管,現在全城都知道了。”
“說的也是。”
“5號失蹤,12號發現屍體,一個禮拜,不長。”鍾濤像是自言自語。見陶陶咬著嘴唇不說話,又道:“屍體呢?”
“拉去解剖了。”
“把現場資料給我。”
“沒帶。”
“……”鍾濤困惑地盯住陶陶,轉而兀自一笑:“看我,又犯錯誤了。”
陶陶也不解釋,隻是心裏納悶,他為什麼對此案這麼關心?
“沒有什麼疑點吧?”鍾濤換了一種輕鬆的口氣道。
陶陶沒回答,有些事她還沒想明白,不能輕易下結論,也不能輕易就把懷疑透露給別人。
“那好,你可以回去了,局長等著你呢。”鍾濤起身,臉上顯然有一絲不愉快,掩飾著,盡量不讓陶陶看見。
陶陶能不看見麼?
陶陶慢悠悠起身,似乎不想離去,但局長確實在等她,進咖啡屋前,她還收到過龐局打來的電話,要她立刻回局。
“走吧,如果讓他知道,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陶陶悻悻往外走,極不情願似的,心裏在想,鍾濤說的這個他,是指龐局,還是譚威?
走出咖啡屋時,鍾濤忽然在後麵問:“能確定是第一現場嗎?”
陶陶的心響了一聲,很脆,很堅硬,怕鍾濤追問下去,逃也似的離開。
幾乎同時,海濱路42號,一家由美國人投資的商務會所裏,譚偉正跟一神秘人物低聲說著什麼。譚偉離開麗水小區後,本打算驅車回局裏,中途接到一個電話,要他速到海濱路42號,說有人在那兒等他。
譚偉心領神會,每次碰到這種敏感的案子,總有人給他打電話,譚偉對此已習以為常。海濱路是彬江市的開放區,也是彬江對外開放搞活的一扇窗口,這兒除建有豪華別墅區、外國人公寓外,還有各種名目的會所,私人俱樂部。全國前沿都市有的東西,這兒都有,北京、上海、深圳等還沒有興起的一些極具另類的私人娛樂、夫妻聚會,這兒也已經很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