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人愁眉不展的時候,副局長張曉洋進來了,聲音低沉地道:“不用找了,她在騰龍雲手裏。”
“什麼?!”幾人同時吃了一驚。
張曉洋這才告訴尚大同,就在他們四處尋找吳雪的時候,他去過龍騰實業,龍騰實業董事會辦公室一位秘書告訴他,騰龍雲兩天時間沒來過公司,手機打不通,家裏電話沒人接。張曉洋頓感不妙,他問秘書要了騰龍雲兩部手機的號碼,用公用電話打過去,果然全是盲音。
“這流氓瘋了!”尚大同抓起帽子就往外衝。
離湯溝灣不遠的地方,有一山脈,當地人稱它烏山。烏山腳下,有一處被密林緊裹著的院落。院落不大,但也絕不能說小。這裏曾是烏山野生動物保護中心辦公的地方,後來有人嫌這兒太僻靜,一年四季除了野狼、猴子的叫聲外,很難聽到別的聲音,於是就將保護中心搬到了離吳水縣城很近的一個鎮子上。騰龍雲得知消息後,花兩萬塊錢買下了這院落,當然,他用的是別人的名。這個世界上,知道騰龍雲還有這麼一處產業的,怕沒幾個人。對騰龍雲而言,這地方是他靈魂的另一個港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騰龍雲不叫烏山為烏山,他叫狼山,烏山上的確有狼,當地人都知道,附近幾個村子還不時地受到狼的騷擾。騰龍雲也不叫這院落為保護中心,他叫狼園。
騰龍雲在這兒養狼,還養了五條藏獒。
淩晨一點的時候,吳雪讓跟班和狼園看護者老狗抬進了屋子。
剛剛過去的一個小時裏,吳雪經曆了她人生中最恐怖最黑暗最血腥最慘無人道的一場體驗。騰龍雲抓著她的手,像過去那樣溫情地抓著,一雙眼還不時地飛過來一些男人的關愛,讓她誤以為騰龍雲還在愛著她。但她的眼前,卻是另一番景致。騰龍雲也真能舍得啊,他自己都還沒奢侈到讓“太子”跟藏獒鬥給他看的程度,為了吳雪,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把“太子”拉進了籠中。跟“太子”博弈的,是一條叫“督查”的藏獒。
“太子”跟“督查”鬥了整整一小時,“督查”盡管很年輕,鬥誌也很昂揚,無奈它智慧不足,經驗就差得更是一塌糊塗。籠子裏鬥的不隻是猛,更是智,是慧,是什麼呢,是一片空白。
吳雪腦子裏的確是一片空白。
狼園看護者老狗原以為吳雪是抬不進屋的,也堅持不了一小時,她會在兩隻野獸掐架開始不久,頂多也就三五分鍾吧,就會昏厥過去。如果她堅持要看,結果隻有一個,死。
嚇死!
誰知她居然堅持了下來,既沒死掉也沒昏厥。抬走“督查”的屍體後,老狗跟跟班一邊往回走,一邊不停地嘀咕:“這女人啊,嘖嘖!”
不過吳雪也確實經曆了一場生死般的煉獄,老狗和跟班回到院落時,她孤零零地像個植物一樣呆在籠子前,剛才還溫情脈脈握著她手的騰龍雲已不知去向。老狗大膽走過去,想看看她是否還活著,結果被一大片濕驚住了,那濕是從吳雪最隱秘的那個部位滲出的,然後無邊無野地擴展開,兩條褲腿透了,腳下一大片地也透了,老狗聞到一股女人的尿騷味。不,應該不是一股,而是幾股。老狗剛要捂鼻子走開,就聽騰龍雲懶洋洋丟過來一句:“把她抬進屋來。”
老狗和跟班隻好去抬吳雪,抬一個女人遠沒抬一條藏獒那麼費勁,這是老狗的經驗。不過老狗錯了。他們抬“督查”時沒覺怎麼費勁,抬吳雪卻讓她出了兩身汗。
吳雪其實不是呆著,她僵了,人僵了怎麼會立成那麼一個姿勢呢?挺挺的,不畏凶險地昂揚著,可手指剛一挨上去,撲騰一聲,她就給倒了。倒了再扶起來,就有些難,老狗和跟班不得不多費一點力氣,好在,吳雪多多少少還有點氣,要不然,他們得學抬“督查”一樣把她抬到騰龍雲麵前。
又是半小時後,吳雪的眼珠子能動了,嘴巴吧唧著,想喝水的樣子。
“給她水。”騰龍雲說。
老狗趕忙殷勤地遞上一杯熱水,能為這樣的女人端茶供水真是一種幸福,這種幸福怕是一輩子也享受不了幾次,老狗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