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譚偉蹭地站起來,因為起得太猛,陶陶也被他帶了起來。如果說陶陶前麵那些話,還不至於讓他瘋狂的話,那麼剛才這些,就足以令他瘋,令他狂。有哪個男人願意聽到這樣的話?
“你個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啊!”譚偉的臉變了形,聲音如山穀中的狼,震得人耳膜發痛。
“你以為你幹淨,你以為鍾濤那雜種愛你?你跟我一樣,也是一堆爛狗屎。哈哈哈哈,爛狗屎!”譚偉已經不能自控了,是陶陶摧毀了他的防線,也摧毀了他的理智。
“想讓我投案自首是不是,想讓我當你立功的工具是不是?做夢去吧,臭婊子,今天你也休想走,要死咱倆一起死!”
說著,譚偉蹭地拔出槍,對在了陶陶腦門上。
陶陶猛地一悸,事先她想到過這步,但沒想到這一步來得這麼快。還是那句話,任何一個小疏忽,都有可能導致大災難。
陶陶再想拔槍,就已遲了。譚偉眼睛裏噴出的已不是火,是恨,是血,那是一個男人徹底慘敗後發出的最後一絲血性,那絲血性足可以致她死亡。
“譚偉,把槍放下!”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斷喝。
多虧了那兩個保安,被陶陶一聲嚇走後,兩人躲在門外,抖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身子,才猛然想起九天攬月之外還有警察,彬江市還有警察,他們這才報警,這才把找不到地方的鍾濤他們引到了這裏。
“把槍放下!”這一聲是鍾濤喊出的,他的聲音比尚大同的慢了有一秒鍾。
譚偉扭過頭,他沒看到尚大同,隻看到鍾濤。
“哈哈哈,怪不得跑來送死,原來你是為了他升官。”譚偉無不嘲笑地衝陶陶挖苦了一句。
陶陶閉上眼,她最怕這個時候鍾濤出現,他偏偏就出現了。天下哪有這麼愚蠢的男人啊,難道他真不知道他們三人之間那微妙的關係?
“把槍放下!”鍾濤又叫了一聲,雙手舉著槍,嚐試著往前走。
“姓鍾的,有本事往前走啊,過來替她收屍!”譚偉一邊說,一邊用槍口牢牢頂著陶陶的頭。
“走開,不關你的事!”陶陶冒著巨大的危險,衝鍾濤喝了一聲。
鍾濤不理會,他相信能應付了這危險局麵。
“走開啊!”陶陶又喊了一聲。
尚大同似乎聽出一些什麼,往前跨了一步:“退回去,這兒沒你的事!”
鍾濤退後,譚偉嘲笑道:“姓鍾的,如果你還算個男人,就過來,你他媽要是敢裝孫子,老子今天讓她從這樓上飛下去!”
局麵僵持。譚偉用槍逼著陶陶,離開座位,慢慢地,朝窗戶邊走去。
窗戶外是藍天,是伸手能夠得著太陽或月亮的地方,要不怎麼叫九天攬月呢。
如果真有人從窗戶飛下去,彬江這座城,怕是要抖上幾抖的。
尚大同看清楚了兩人手上的銬子,遺憾的是陶陶銬住的是右手,譚偉偏偏銬住的是左手。要是換過來,怕是這陣拿槍耍威風的,就不會是譚偉。
這又是一個錯誤。
一步,兩步,眼看譚偉挾持著陶陶,就要到窗邊了,如果他們真的到了窗邊,其他人一點也沒辦法,最好的結果就是陶陶跟著譚偉一同飛下去。這一幕能夠讓它出現嗎?
“譚偉,放開她,我們好好談談,拿我做人質也行。”尚大同故意裝作沒看見手銬,想法子拖延時間。
“滾一邊去,這裏沒你說話的資格!”
萬沒想到,譚偉會囂張到這程度,居然一點不把政委放眼裏。
尚大同不敢亂開口了,這時候一句不慎,就有可能導致災難。譚偉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政委我來!”鍾濤再次走過來,雙手高舉著槍,人雖是跟尚大同說話,目光卻一刻也不敢離開譚偉。
尚大同想了想,還是退後,把機會給了鍾濤。
“譚偉你聽著,我知道你心裏那些臭想法,有本事你放開她,咱兩個男人鬥一鬥。”
“跟我鬥,你等著下輩子吧,鍾濤,把槍扔了,乖乖地走過來。我數三聲,你要是不走過來,我先送她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