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芸眼中一閃,“公孫小姐怎知……”
對了,公孫小姐是行醫之人,怎麼會不知道箱子裏裝著的是什麼。藍芸微微收斂了神色,警惕的四下觀望了一會兒,“那些藥材,是鳳淩讓我送去公孫府的,至於做什麼用,末將還不清楚。”
他的話已經十分明顯,鳳淩將東西交給藍芸護送,就說明了其重要性。
雲姝陷入了一片沉思,而藍芸卻是再次提醒了一句,“公孫小姐,若那死狐狸還有類似的舉動,請小姐一定要告知末將,那個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若是可以,末將覺得公孫小姐最好不要再見他。”
可是,許久之後雲姝卻是回了一句話,“隻怕,還要再見一次。”
“……”
次日。
“大人,山路被衝毀了,寺裏的僧人正在搶修,隻怕害得等上一早晨。”
司徒珍剛剛醒來,就聽見下人來報。撩開自己的袖子看著毫無損傷的手臂,他想起了昨日那張靜美的麵龐。從來沒有人可以動他一下,這還是第一次嚐試行針之法,沒有想到,效果卻出奇的好。
他昨日並不是裝病,隻是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不想被藍芸氣過之後,他竟是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有多久沒有睡得這般昏沉了,那位公孫小姐的行針之法確實神奇。
“藍將軍他們走了嗎?”
下人搖搖頭,司徒珍微微一笑,這下他又有了借口,可以去見見公孫小姐。
“快點,動作快點!”
侍衛們努力裝載著馬車,當司徒珍出現在拐角處,便看見了這麼一副畫麵。
藍天白雲,雨後的空氣帶著令人神清氣爽的泥土香,那初醒的女子如荷花一般亭亭玉立於青蔥之下,淡雅的目光平靜的望著前方,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沒有過多的修飾,依舊是那一支簡單的發簪,可是在司徒珍的眼中看來,所有的風景似乎都成了她的點綴,讓人賞心悅目。
等等,自己居然看著她出了神。司徒珍立刻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甩甩腦中奇怪的想法便迎了上去。
“公孫小姐。”
雲姝回過頭,便看見迎麵而來的幹爽男子。“大人,可覺得身子好些了?”
“多虧了公孫小姐妙手回春。”司徒珍翩翩優雅行了一禮,他的臉上帶著友善溫潤的笑容,但凡女子見了都會忍不住春心大動,然而,雲姝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過多的反應。
“不知為何,下官真希望這條山路永遠都不要修好。”
他立在在雲姝的身邊,好似不經意的看著前方的風景飄來一句話。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不過,我們卻可以決定下一次的相會。”司徒珍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雲姝的好感,他覺得沒有任何一名女子可以抵擋自己這樣的示好。“公孫小姐,可願意與下官做個朋友?”
他從袖中拿出了一樣東西,攤開在雲姝的麵前,白皙的掌心裏靜靜地躺著一塊溫潤的玉佩,“還望公孫小姐不要嫌棄。”
玉佩象征著什麼,想必她這般聰慧的女子不會不知道。司徒珍就這麼安靜的等著,可是他卻沒有從前的自信,眼前的這名女子究竟會不會收下。
雲姝的目光隻是輕輕一掃他掌中的玉佩,隨後回以禮貌一笑,“這玉佩太過貴重,或許,大人可以給民女另一樣東西。”
這樣的回答讓司徒珍大為驚訝,他收起了自己的手,“公孫小姐請說,不論是什麼,下官都可以給你。”心中忍不住雀躍欣喜,這說明她對自己還是有所求的。
“大人可否,把袖中的藥包還給民女?”雲姝十分坦然的對著司徒珍伸出手去,對方臉上的笑容一僵,就這麼看著她的眼睛。
她的語氣如此篤定,甚至連東西在他的袖子裏都知道,司徒珍明白,自己掩藏不了。
“這是……公孫小姐要的誠意嗎?”
雲姝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司徒珍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停頓了許久之後,便緩緩將袖中的藥包拿了出來,放進了雲姝的手中。
“多謝大人。”
“……公孫小姐怎知,下官拿了這個東西?”司徒珍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眼中更多的是探究。
“昨日,大人不是說最討厭藥味嗎?”
一句話點醒了司徒珍,他知道這藥的重要性,便把它隨身攜帶,他的自信也沒有讓他提前將藥交給別人,隻是沒有想到,公孫小姐居然會如此敏銳。對方就是因為昨日自己的一句話,才有所懷疑的?
雲姝本沒有懷疑過司徒珍偷拿了木箱裏的藥包,可是昨日藍芸的出現提醒了她。這東西對鳳淩十分重要,那麼她就不可以讓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