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想說,這些樹可以告訴她答案?
白先生微微皺了眉頭,“往極南方向走,就能找到出路。但是就算我們找對的方向,等清竹發現,他又會立刻改變陣法。”
“那就再重新尋找,走過的路總不會再退回去。”雲姝胸有成竹,此刻她完全不像一名文弱女子,身上散發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這一刻,白先生有些晃神,為何在這名女子的身上,他居然看見了少主的影子。
雲姝伸出手去摸著這棵樹幹,“陽麵枝葉茂盛,陰麵枝葉稀疏,白先生,這一邊。”
她指著一個方向,便撩開裙擺跨了上去。
“可是……”依照他畫的卦象來看,雲姝走的完全是相反的路!白先生不得不懷疑,這大自然真的可以告知他們正確的道路嗎?可是事到如今,自己的卦象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如試一試。
另一頭。
一塊巨大的石盤前,清竹的眼中帶著輕微的不屑鄙夷,既然哥哥說這名女子非同尋常,那麼就讓自己幫哥哥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值得少主傾心的人。連一個小小的迷陣都走不出來,她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不會成為少主的包袱。
石盤之上刻著密密麻麻難懂的符文,兩顆象棋一般的石子慢慢的在石麵上挪動著。
清竹眼中一閃,居然被他們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哥哥的卦象在這迷陣之內已經不能用了,這是怎麼回事?清竹深吸了口氣,既然如此,那麼他就再改變一次陣法!
伸出手去扣住這個圓盤,上麵的指針慢慢的轉到了一旁,發出嗡嗡嗡的聲響。不一會兒,石盤之上的兩顆棋子便停了下來。
“他又改變陣法了!”白先生隻覺得心中無奈,這個弟弟,當真要逼得他們走投無路嗎?
為何他就是不明白,像少主這樣的人,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師傅的做法絕非永遠都是對的,雖然自己不能說,但是他知道,以這樣的方式拆散這兩人,隻會讓少主與師傅的關係更加緊張惡劣。
雲姝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她走到一旁的岩石邊,伸出手去輕輕一撫那光滑的石麵,“岩石南麵較幹,而岩石北麵較濕且有青苔,這邊。”
什麼?!她這麼快就找出了方向?
不等白先生反應過來,雲姝已經沒入了灌木之中。
沒有人會選擇走這種布滿荊棘的道路,看著前方的女子那已經破損不堪的裙擺,白先生的心中一片愧疚。看來自己的存在是多餘了,若非因為他執意想來將公孫小姐帶出去,隻怕她完全可以依照這種方法走出去!
看來小看了公孫小姐的,不僅僅是弟弟和師傅。
“這,這怎麼可能!”若說方才隻是湊巧,那麼這一次自己改變了陣法,他們又立刻朝著正確的方向去了!看著石盤之上慢慢挪動的石子,清竹難以相信,怎麼會有人選擇走這種看起來像是死路一條的方向?
不,師傅交代必須讓公孫小姐知道大國士一族的厲害,若這陣法都困不住他們,自己該如何向師傅交代?
“公孫小姐,從這裏開始,方向又不對了。”看來清竹是打算與他們糾纏下去,白先生四下張望著,不得不佩服雲姝這獨特的方法,要知道若在迷陣之中走錯了方向,就會引發其他的機關布陣,任何武功高強的人都無法全身而退。若非有公孫小姐指路,隻怕他們現在已經傷痕累累了!
雲姝已經走到一旁的木樁站定,蹲下身來好像觀察著什麼。
“這棵樹,想必是之前用來建造小築的時候砍伐的,公孫小姐可是看出了什麼?”
眼前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修長的食指輕輕一指,“這是年輪。”
“年輪?”
白先生看著上麵圈圈蕩開的漣漪,他從未在樹樁之上留意過,莫非這裏麵也大有文章?
“朝南的一半較為稀疏,而朝北的一半較為密集。所以說,陣法能改,但是大自然卻騙不了人。”
白先生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公孫小姐對於這些植物,看來十分了解。”之前也是,她居然還懂得用化屍散,可見這名女子果真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不一般。
“大國士一族,可是與伍家有所衝突?”
白先生不明白為何雲姝會提起伍家,他的眼中立刻帶著幾分警惕,“公孫小姐莫非與伍家有所關係?”
雲姝微微笑了笑,“我隻是想說,隻要是懂得醫術之人,對於植物都有著深刻的了解,這陣法固然可以困住高手,但若伍家的人闖入,隻怕破解也隻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