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怎麼了?!”
“哎……近日來天氣多變,本官又得了失眠之症,所以……所以感染了風寒。”
什麼?可是方才還好好的呀……
“大人,還是讓大夫來看看吧?”
司徒珍擺了擺手,“讓各位大人見笑了,咳咳……咳咳……哎,管家,帶幾位大人去用膳,本官,本官要回去吃貼藥,咳咳……咳咳……”
說罷,就任由身旁的丫鬟扶著緩緩走進了內廳之中。
“這……那丞相大人明日,到底要不要和我們聯名上書呢?”
內院的屋子裏,老夫人躺在榻上,麵色有些虛弱蒼白。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方才還咳嗽不止的男子此刻又恢複了原樣。他關上屋門,眼中一片清明。
“珍兒,聽說今日,幾位大人又來拜訪了。”
老夫人心如明鏡,自然知道如今的蓮國朝堂並不太平。
“已經讓人打發走了,母親不必擔心。”
他走到一旁親自打了盆熱水擰了毛巾,來到榻邊輕輕的為自己的母親擦拭著手背。
“張大人入獄了?可是來讓你為他求情的?”
司徒珍笑了笑,“陛下決定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輕易改變。孩兒雖然年輕,但還不至於那麼單純,去做這隻出頭鳥。”
榻上的老夫人卻是有些擔心,“如今朝中風起雲湧,隻怕你也難以置身事外。況且,那位張大人,似乎是太上皇培養多年之人,隻怕不會這般輕易就範。”
“兒臣明白。”
“母親知道你已經有了幾分主意,如今陛下羽翼已豐,你可想清楚了,要站在哪個隊上?”
司徒珍作為蓮國史上最年輕的丞相,除了他萬眾矚目的才華以外,還有就是某些暗中操作的勢力。雖然當初並非講得那般明白,但司徒珍隱約明白,自己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隻怕他日,會有還不完的情和辦不完的事情,而這幾次幾位大人來訪,已經隱隱透出了信息。
“陛下這些年來雖然對我予以重任,但如幾位大人所說,這次罷免張大人並未與孩兒說起過,隻怕他心中一直對孩兒有所懷疑。”
“這麼說,你打算支持太上皇?”
司徒珍為老夫人拉攏了下被子,“看起來,陛下似乎還不夠實力與太上皇抗衡,可是兒臣卻以為,如今的蓮國是該換換血液了。”
不錯,一直以來蓮國都是十分的強大,可是這些年來,司徒珍卻發現蓮國的強大已經止步於此,他看不見更加恢弘的未來。固步自封並不是什麼好事,總有一日會被其他的國家超越,雖然那一日,他有生之年不一定能看見。
可是司徒珍能夠穩坐丞相之位,也與他的作風有所關聯。他不喜歡迂腐不化的東西,喜歡冒險和挑戰。
“珍兒,你可還是在想著那位姑娘?”
司徒珍眼中一閃,隨後笑了笑,“母親,珍兒現在還不想成婚呢。”
“那麼,太傅的孫女,你怎麼不去看看?”
司徒珍是她的老來子,明明已經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紀,卻偏偏對什麼女子都不上心。唯有那一次在廟中,碰見了那救了自己的女子,她才從自己的兒子身上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如今朝中動蕩,孩兒自然沒有那個心思。況且……那女子也不是孩兒能夠肖想之人。”
老夫人因為身體原因,並沒有機會參與宮中的盛宴,所以她還不知道,雲姝已經成了大皇妃,隻是失蹤了而已。
司徒珍後來見過雲姝幾次,但他已經明白,那名女子站在與他十分遙遠的位置,蓮國之中讓他忌憚的人並不多,但偏偏大皇子就是其中一個。而那名女子,卻是大皇子的心上之人。
他雖然被事務纏身,但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張清麗的麵容,不過如今已然是另一種感覺。
或許是感慨,或許是好奇和探究。
如今她人在何處?可是與大皇子在一起躲避風頭?確實,如今她已經成為了太上皇的目標,尋一處無人的地方躲起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若這一場戰役是陛下獲勝,那麼他日,登上皇位之人有極大的可能是大皇子,而她將成為蓮國的皇後。
不知為何,司徒珍卻覺得這樣才是蓮國最好的選擇。那名睿智的女子來做蓮國的皇後,必定不是今日這麼一番景象。他甚至有些期待,他日大皇子登基為帝,與公孫小姐一起統治蓮國,將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或許就是因為有了這個想法,司徒珍的心中的那條路,已經漸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