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的,他也知道顧卿會等,如同上午一樣,所以他放心的離開。
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陣的響聲,冷冷清清的讓人心有些涼。
走到急救室的門口,燈還沒有熄滅。
賀霖走到長椅處站著,身邊圍過來一坨白色的東西,正是一直守在這兒的“小野子”,賀霖伸手去順了順它身上的毛,然後開口說話“放心吧,都會沒有什麼事的”像是安慰它又像是對自己說一樣。
等待的時間向來是漫長的,這不從開始到現在,不過才八個小時,也就是睡一夜的光景,賀霖竟然有種過了半生的感覺。
急救室的門終於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打開了,此時醫院外頭的北京正是暮色四合,燈火闌珊的時候。
天樂被推了出來,賀霖立刻就迎了上去,還是剛剛為他解釋的那個醫生,她戰戰兢兢的走過來,邊走邊對著賀霖說“抱歉,五少,三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沒能保住!”
一句話驚住了賀霖的步伐,他呆在那兒看著天樂被推往重症室,而自己則呆站在了走廊,麵前的醫生繼續在說話,他也聽著,卻覺得心裏有悲傷蔓延過。
他並不像顧卿那樣愛著天樂,也並不如權少野那樣要將她留在身邊,甚至因為顧卿和權少野為她兄弟別了麵,他厭了她,也依稀記得他還有羞辱過她,但這一刻,賀霖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心裏悲傷淌過時的傷痛的聲音。
“五少,我們已經盡力了,早些時候,三少夫人受了傷,三少帶著她來時,我們就已經通知過三少,三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有移位的現象,可能是會保不住孩子的,這一次三少夫人氣急攻心,又動了胎氣,我們實在無能為力,若是要強行保住孩子,那麼就可能是一屍兩命,所以…。”所以孩子保不住。
醫生是怕惹到賀霖的怒氣,將聲音放得很低,
可是寂靜的夜裏,賀霖聽力又極好,他聽得清清楚楚的,但是發生這樣的事,也無法怪任何人,朝意識揮了揮手,最後道了一句“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麻藥一過應該就會醒過來,但是三少夫人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照顧!”作為醫生,不該八卦,但是說句實話,她心裏頭還是好奇的,怎麼不是權三少陪在這三少夫人的身邊,而是五少,當然她這不過也是在心頭想想,關於這些事,或者說關於這些大有來頭的人的事,她們無權議論,更甚至是要閉緊自己的嘴巴,因為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是會惹火上身的,所以社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要有分寸。
“恩!”賀霖說了一句恩,就揮推了這醫生,一個人在過道站了良久。
……
思緒飛揚,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感覺全是雜亂的,突然……。腦海裏閃過些什麼,是突然想到權少野,他們的三哥又聯想到剛剛醫生說的話,突然覺得怪異。